出了人命,富商之子惊惶不已,担心事情闹大,当即派人散播流言,言那小寡妇难耐寡居,与一外乡人私奔走了。
本以为这事这样就能过去,谁知那寡妇的小叔子和公婆皆不信此流言,遂满城寻找,却都一无所获。
听闻有人看见寡妇出现在富商家附近,三人便整日在附近询问,富商之子担心事情败露,派人以银钱贿赂。
那家人得知儿媳妇嫂嫂受辱,也不要银钱,知道县令是个清官,拼着命不要也要来县衙告状。
富商之子见他们不识好歹,便私下派人将三人打成重伤,两个老人重伤不治,唯一的小叔子也断了腿,躺在床上动也动不了。
“我姐姐可是在京城王府为妾,且因生了儿子得封侧妃,要想保你的小命,想清楚了再说话。”富商之子将赔偿的银两丢在地上,冷笑一声,“咱们走!”
富商之子威胁一通后离开,本以为事情了了,然而两日后,被丢到乱葬岗的寡妇侥幸不死,拖着身体回城,却发现家中遭逢变故,只剩下小叔子一人。
为公婆讨回公道,小寡妇上衙门击鼓鸣冤。
遂将富商之子收监。
郁止便是那个将他收监的县令。
过两日富商之子便要上堂受审,今晚富商便以重金贿赂。
郁止知道,这个装宝剑的木盒里还装了几张银票。
“乔老爷好意本官心领了,东西放下即可,夜已深,乔老爷还是别在此处多逗留的好,以免引人注意。”
郁止闲庭信步走到书桌后坐下,淡淡道。
不是他想收贿赂,而是原主没收后,当晚便被人下了毒,整个人都躺在床上醒不过来,更遑论审案。
郁止不会中毒,但他不想麻烦。
乔老爷闻弦知意,笑着提醒道:“那犬子就拜托大人了,草民告退。”
走出县衙,家中管家才跟上来为乔老爷打扇。
“老爷,那县令答应了吗?”
仲夏之夜,空气闷热,即便是夜晚也无丝毫凉意。乔老爷接过丫鬟递上来的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随手将手帕一丢,冷笑道:“还以为有多正直,原来也不过是个见钱眼开的。”不过是为人过于虚伪,从前的人送的不够多罢了。
想想自己送出去的几千两银子和那把据说有神异,得之可得天下的宝剑,乔老爷就一阵心痛。
他没什么倾覆天下之心,可这样一把剑送给京城的人,能带给他的利益颇丰,现在全成了空。
“不过这样也好。”有钱能使鬼推磨,那他也不用动后手。
既收了东西,便有把柄在他手中,真以为他那些银两都是白送的吗?
“去,让人给继祖送些吃喝,他从小到大还没吃过这种苦,可不能委屈了他。”乔老爷又在心疼自己唯一的儿子。
管家忙道:“已经送了,少爷没被为难,看来那县令大人还是敬畏老爷,还有在京城的侧妃娘娘,不敢对少爷乱来。”
乔老爷眯了眯眼,“希望如此。”
县衙后堂,郁止本想把那个原本会给原主下毒的人抓起来,却又想到会打草惊蛇,便暂时按兵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