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
田间地头,热闹非常,每家每户几乎是一家老小齐上阵,大的弯腰插秧,许久都不见抬一次头,小的抱着满怀的秧苗,这儿放一扎,那儿放一扎。
四五岁,正是顽皮的年纪,干两下就没耐心了,蹲在田里捉泥鳅、玩泥巴。
付东缘提着竹篮从别人家的田地里经过,几乎是走到头了,才到自家那块。
“大板,小楼,洗洗手,吃饭了。”
去山边找一树荫,就坐在树荫下的石头上吃。
付东缘摘来两片大山姜的叶子,铺在地上,然后将菜摆上。
“哇!好香的饭!”小楼两眼放光地叫道。
竹筒饭沁着一股竹叶的清香,闻起来特别有食欲。
“是不是饿坏了?先别着急吃,喝几口汤。”付东缘担心这兄弟俩一早上都没喝过一口水,先给他们舀汤。
两个听付东缘话的,捧着汤碗乖乖喝了起来。
午饭吃上了,付东缘只是招呼兄弟两个吃,自己没有动筷,被小楼好一通催,“阿哥你也吃。”
周劲也停下筷子来等他。
付东缘把自己那份拿起来,同他们一起吃,眼睛却不住地朝田里张望,“低头叔忙完了吗?要不要叫他一道来?我这些菜都有多做。”
周劲示意弟弟,小楼立马放下碗筷站起,说:“我去叫他来。”
老低头在不远处的香柏树下嚼馒头,听见小楼叫,他不好意思地退却道:“你们帮我插了秧,还叫我去吃饭,不反了吗?有好吃的该是我分给你们。”
小楼直接上手拉低头叔的手,说:“低头叔,走了,我阿哥做了很多,我们都吃不完。”
老低头难以抵挡小楼的盛情,被半拉半推的,一道过来了。
付东缘从菜篮子里拿出一双竹筷递给老低头,说:“低头叔也尝尝我的手艺。”
“好好好,你放着,别端起来了,我自己会夹。”尝了一口付东缘做的土豆丝,老低头不吝夸奖:“你这娃子,做的饭好吃咧!”
付东缘弯起笑眼:“您明天别带饭了,我多做些,咱们就一块吃。”
“这怎么好。”
“您别这么客气,多亏了您带着小楼去捡菌子,他才有钱买纸买墨,继续读书识字,他都恨不得将他那份饭给您吃呢。”
“是的呀低头叔,咱们一道吃,吃完我再帮您插秧去。”
软磨硬泡终于答应了,付东缘收拾着被吃得粒米不剩的碗筷,回家准备晚饭去。
还得给哥俩编几双草鞋。
这阵子忙起来了,草鞋也变得不耐穿了,得多编几双备着。
一编就是一下午,还是二狗提醒了,付东缘才发现天色不早了,忙将手里的草鞋收尾,进灶屋去准备晚饭。
春耕就是这样,地里忙,家里也忙。
常常是吃过晚饭就歇下。
躺到了床上,付东缘还有余力,想着周劲弯了一天的腰,肯定累得腰酸背痛,想给他揉揉,明天下地插另外一块田地的秧苗时,也能好受些。
结果这人身子敏感着呢,腰还没碰到,就几乎要跳起来了。
付东缘觉得这画风和自己认知里的有偏差,便问:“你这时不应该累得身子都要散架了吗,怎么还有力气做这么大的反应?”
周劲摇着脑袋缩着身子说:“我不累。”
“你不累就不累,躲着我干嘛?”付东缘觉得周劲肯定有事,现在身子都不让他挨了。
周劲脸红了红,不肯承认:“没躲……”
付东缘手只是一扫,就知道症结在哪了。因为他摸到了周劲的为难处,并感受到这种为难要比以往那几次来得迅猛。
“你不会越累,那方面的需求越强烈吧?”付东缘直指矛头中心。
周劲这会儿是承认也难,不承认也难,就红着脸闷着声不说话。
付东缘又要发表他的意见了:“这有什么好难为情的?有需求你就说,我的手又不是抬不起来了。”
周劲感觉到难为情的不是因为哥儿,但具体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出来。
付东缘觉得周劲就是面皮太薄,他针对这一特征,是这么开解的:“你就想着这不算什么,往后更羞人的事还有。”
第68章买土地,做帮工
四月春夏交际,付东缘生了一场病,让家里的两个担心坏了。
起因是前一日,他们这里大变天,乌云压顶,付东缘第一次见云离自己这么近,好似伸手就能触得,大受震撼,看着看着就入神了,等雨浇过来近在咫尺了才回神,然后转身朝屋里跑去。
跑到屋檐下险些还摔了,被偷看夫郎观云的周劲一把搂住。
付东缘正要感叹周劲的胸膛还挺好抱的,雨水就浇在了他的身后,掀起了一阵寒意,然后就像蝴蝶效应那般,引得他鼻尖发痒,抵在周劲肩上打了个喷嚏,然后就染上了风寒。
风寒来势汹汹,不给付东缘严阵以待的机会,他一进屋,腿就软了,然后全身无力,发起了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