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身上有疾,但仍是一家之主,仍有威信。
只要他发话了,三叔三婶就不敢多说什么。
春旺、春贵、春山三个合着教了春田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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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在床上歇下,付东缘同周劲说起明日李婶和鱼哥儿要来他们家的事。
李婶做事是真没得说,几天前就叫河湾村的卖货郎过来问了一嘴,问什么时候有空。
付东缘说了个时间。
临行了,她担心他们要有了急事不好同她说,就又叫卖货郎来问了一嘴,再次确认。
周劲也说李婶的待人接物在几个村子里都是有名的。
付东缘罗列了几道菜,问周劲,明天用这些来招待他们是否妥帖。
周劲觉得夫郎的手艺没话说,做什么都好吃,李婶与鱼哥儿只会赞叹,不会嫌。
还说起春明,说起那日春明坐在牛车上急赤白脸的模样,其实从那儿起就露出端倪了,也不知鱼哥儿待他是什么态度。
周劲同夫郎说,那日鱼哥儿被葛大纠缠,挺身救人的是春明,是他将葛大打跑的。
这么看,两个人之间缘分挺深的,并非点头之交。
付东缘觉得有戏。
周劲也说有戏。
说完了别人家的事儿,该说他们自己的了,付东缘伸手探向相公的腹肌,问他:“今晚来吗?”
周劲脑袋里闪过哥儿白天咬他手指的模样,呼吸急了,身子也热了。
转头吻上了哥儿。
进入正题之前,付东缘在周劲耳旁许愿,说:“希望今天相公今天能放开些,别拘着……”
第77章捡河蚬,摸河鲜
鸡鸣二遍时起身,付东缘用下床是否流畅来检验昨晚许的愿望是否成真。
感受了一番,得出结论,比头回强点。
周劲在边上看着,付东缘撤回想扶住臀部的手,不好表现得太明显,以免将这好不容易许出来的劲儿吓得缩了回去。
他相公这这事儿上可难商量了。
没事人一般地下了床,付东缘换上相公递来的衣衫,同他对了对一会儿去墟市要买的东西。
今儿李婶、鱼哥儿及赶牛车的长工金贵要来,家里的肉剩不多了。付东缘让周劲带着小楼去趟墟市,买点肉,买点茶叶,再买点花生瓜子之类的炒货来招待。
将昨夜烙的饼捎上,去水缸边饮两口水,哥俩赶早就出发了。
付东缘去横屋把之前晒的笋干、菌子干拿出来,泡水,等肉回来了,同肉一起炒,再把米泡了,饭蒸上。
菜园里的长豆角和辣椒可以摘了,付东缘天色微明时去逛了一遍,对哪处有哪些东西可采心知肚明。
薅了些菜叶,剁碎了拌糠麸,再砸几个周劲昨天从灌溉稻田的水渠里捡来的大螺子,一同拿去喂鸡。
吃的一入鸡食槽,这些上一秒还在探头望风的鸡,一下秒就疾步匆匆地走来,翘着尾巴,埋着脑袋,啄食食槽里的食物。
喂完鸡,付东缘把鸡圈的门打开,任由这些鸡进出。早上就喂这一顿,要不够吃,得自己找虫子去。
去灶屋,把热过的早饭拿来吃,也是两个饼,二狗一个,他一个。
坐在屋檐底下吃,等东边的曙光照亮西头的山峰与田野。
火红夺目的朝阳露出一角时,天亮了许多,付东缘的饼吃完了,拍拍手,拍去手上的碎屑油花,准备去菜园摘菜了。
凳子底下不知道什么时候钻了只鸡,付东缘一走,这只母鸡就在付东缘坐过的地方疯狂啄食。
付东缘拎上菜篮子去菜园里摘菜。
吃完饼觉得有些干渴的二狗去水塘边喝水,吃饱喝足后晃悠着它狗腿子,朝主人离去的方向奔去。
它一走,它抱着饼啃的那个地方瞬间围了四五只鸡,热火朝天地啄着饼的碎屑。
挺好,养了这些鸡以后,周劲家没有一粒粮食是浪费的。
付东缘先去辣椒地里摘辣椒。
一棵辣椒树能结百来颗辣椒,在这些形态各异的辣椒里,如何判断它们的成熟度?自然是先看大小,再看表皮颜色的深与浅。
拿青辣椒来说,越长,颜色越深,青到发乌的,就越辣。浅一些的,浅绿色,皮薄一些的,相对而言没那么辣。
付东缘一般会看今天做什么菜来决定自己采什么样的辣椒。
比如做辣椒炒肉,辣是主味,那自然是越辣越好。
做红烧菌子,以菌子的爽滑鲜香为主,辣味不用那么抢,摘一般辣的就行。
付东缘采了一把,也去种红辣椒的地里转转,红辣椒现在还是青的,个别辣椒尖尖处开始变红,还早,还要个几天,才会彻底变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