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把话带到。”内侍哈着腰陪笑道。
等人走了,那内侍才长舒了一口气,进了主院屋子回禀裴厌辞的话。
“出门?”手绘男女双人旖旎缠绵薄丝屏风后,棠溪追皱起了眉。
不是说这几日都陪他在府上的么。
“儿子已经派人跟着他了。”
“不用,撤了吧。小裴儿不喜欢这样。”棠溪追拿出一方圆镜,看着自己的面容。
今儿个做甚打发时间呢。
“那个胖子和小孩也跟着去了?”
“没有,还在府里。”
“把昨夜那人重新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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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厌辞离开督主府,今日他的确有约。
约的人是宋氏叔侄,以探望方大儒的名义。
宋绥禧以照顾恩师的名义留在了安京,前两日刚给他提供了一篇戏本子,裴厌辞看过之后,让辛海优先排练他的。
写了一篇戏文,他也过了兴头,便被宋祺安压着老老实实地读书。
宋祺安不放心自己这个侄子,已经与书院告假半年,先将这个混小子治服帖了再说。
裴厌辞拎着名贵药材补品去方鸿春的屋里走了一遭,随即找到了叔侄二人,让他惊讶的是,司风也在。
宋祺安见他面色,解释道:“司公子是锦州盐商之子,这段时日他们家正好有与安京往来的生意,他便暂住在这,顺便给绥禧指导功课。”
裴厌辞看过司风今年会试上的文章,若非言辞太过犀利辛辣,会元他肯定是绕不开的,这年轻人锋芒盛极,也有配得上性格的才学。
“裴公子,你的戏院何时开张,到时候我得捧个场,帮你们增加点人气,免得尴尬。”司风笑道。
“欢迎。”裴厌辞没搭他笑意中的一分幸灾乐祸,这人嘴上看不上,今天他刚来就立刻回屋把新写好的戏本子给他了。
与他们寒暄了几句,裴厌辞步入正题,“如今陛下和太子殿下正愁能有个新的税法举措能替代眼下施行的政策,戏院留下的书生们我已经打过招呼,我想着你们也在安京,这几日也可以多去那边走动,和他们一起商讨治国之策。”
“为国定税法?”宋绥禧不敢相信地看了看其余二人,“我们都没个一官半职,怎么能定这么重要的事情?”
“咱们苦读诗书十几年,就是为了施展抱负,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你怎反倒退缩了。”司风听着这建议也是心潮澎湃,手里的折扇摇个不停,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冷静一点。
“那可不是退缩,而是觉得……”宋绥禧想了想,道,“像在做梦一样。”
想不到有一天,他能以白衣之身治国安天下,这恐怕是天下所有学子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