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只是一个七品县令,连贪数年之久没被人发现,没有四处打点、上面没人罩着怎么可能办得到。
实际情况是上面的人一个名字都没有泄露出来,所有证据都在他那里戛然而止,所有的赃款裴衍一个人全部抗下,连他本人都被及时地处了。
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手法干净利落,说是张东勤一人办的不可能,背后肯定还有世家的手笔。
而且不止一个。
这有点棘手了。
已经过了九年,他还能找到翻案的可能么。
“裴总管似乎有难处?”王顾又恢复了笑容,“求神拜佛不行,妖魔邪祟也是可以的,求哪个不是舍了一身血肉,换得人上人的地位?都是一样的。”
裴厌辞挑眉,就说呢,好久没瞧见他了,之前他想找人做事都难,今日热情十足巴巴地就贴上来,原来是给某人当说客来了。
也是,眼下他无权无势,身份还低贱,王顾好歹是三品官,他就算得了棠溪追的话,阳奉阴违,假装称病一段时日,他想找到人都难。
可能他也没想到,棠溪追会对一个太子府区区总管这么上心。
裴厌辞心里有些不痛快。
他不想见到人,感觉心里会控制不住情绪。
这是很要命的事情。
当一个人变得情绪化的时候,那么,他就离惨败不远了。
戏院开张
王顾与裴厌辞打了这声招呼后,随站在不远处的引路小厮去了顾九倾的书房。
裴厌辞回到院子,悠闲地躺在檐下的摇椅上,等毋离回来,问:“怎么样了?”
毋离摇头,“他们说压根查不到你说的那些人,银子白花了。”
裴厌辞又躺了回去,摇椅发出吱呀声。
府里下人是主子的附庸,没有顾九倾的准许,他就算私下想见一个陌生的朝中三品大员,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前几日他还让毋离去找当年涉案剩下的人,毋离给地下黑市送了桩生意,可惜仍旧没有得到好的结果。
这件事情急不来,也就被他暂时搁置到了一边。
相反,他的戏院很快就开张了,唤作名友戏院。
裴厌辞供给书生们落脚的小院是他的财产,而戏院是挂在姜逸的名下,也是为了避免日后生出许多不必要的事端,因为这么个名字,他给了姜逸一成的利。
这大老粗也是实在,也不讨价还价,当场应了下来,还给他送来了三十来个从边关退回来的军户。
这些人有的人高马大,有的敦实,肌肉鼓囊,就算闲坐时也是满脸狠厉警惕,看得贯使暗器的辛海不安,也被激发出了隐隐杀气,裴厌辞就晓得了这些人很强,姜逸也是用了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