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想弄脏这具身体罢了,何必如此在乎他的想法,在乎他怎么看待自己。
阴沟里的老鼠,只要做着让所有人胆寒厌恶的事情就好了。
他不需要在乎任何人的看法。
他抬起裴厌辞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本座可以让你假死逃脱,重新安排一个新的身份,你想活得尊贵,想成为哪个世家子弟任你挑选。”
这是裴厌辞在光线如此明亮的环境中眼睛离他脸庞最近的一次。
即使从下往上看,即使被面具遮挡了一半,棠溪追那张雌雄莫辨的脸仍然无懈可击,完美得无可挑剔。
倾国倾城,颠倒众生。
只有真的见过棠溪追,才知道造物主对有些人是真心偏爱的。
裴厌辞心神荡漾了下,待意志力努力稳住了思绪,嘴里的话才重新回归,“如果我拒绝呢?”
“这条件可比顾九倾给你的还要好。”棠溪追见他还在权衡利弊,不敢相信地蹙眉。
一只手抚上了他的面具。
只有这么近的距离,他才能看到,原来棠溪追那双有如鬼魅幽魂般阴暗的眸子也会闪过恐惧,紧张,还有一瞬间的茫然无措。
“好。”裴厌辞古井无波心塌陷了小小的一角,变成了嘴里软软的一声低应。
“嗯?”棠溪追反而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答应得太快了。
随着面具的掀开,那些恐惧,茫然,惊讶,那些掩盖着的斑驳破碎的阴影,随着烛光浸入脸庞眼角,如雪融般消散不见。
棠溪追带着独有的阴阳怪气,眼皮微微掀起,高高在上道:“你又在耍甚花招?小计俩用了一次,第二次本座就不信了,你还想用第三次不成?”
话音未落,裴厌辞搂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乱帐
黄金面具应声落地。
棠溪追睁大了眼睛。
手下的月退慢慢向上滑噌,却怎么也勾不住。
棠溪追用力一抬,修长的月退成功盘住。他欺身逼近,将人死死抵在角柜上。
另一条月退也顺势主动缠了上去。
棠溪追手臂紧紧环着他的月要,被裴厌辞毫无章法的添弄得完全没了脾气,反客为主,勾着人张开了嘴。
“都两回了,还没学会?”他轻笑,声音像从腐溃中冒出迎风而生的嫩芽,挠人心尖的紧,与方才的阴煞逼人迥然二别。
裴厌辞被迫仰起脑袋,后脑勺在要磕到柜顶时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牢牢握着。他有些难受地扭动身子,全身被禁锢的感觉让他不满。
有种即将要失控的感觉。
他喜欢将一切都牢牢掌控在手中,任何人、任何事,都逃不过他的计划。
可眼下,有一个人比他还要霸道,不由分说地缠着他,自己像被菟丝花紧绕的大树,被不断地汲取养分,直至力竭。
他难耐地想要挣脱,重新拿回掌控权。
好似惩罚一般,上颚被舌头带着颗粒的粗糙表面重重地碾磨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