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郑相的呢?”既然用的是之前他看过的那版,郑家怎么又会同意。
“郑相的新税法作废,他也决定支持本宫的法条。”
怎么回事?
在昨日之前,他从秦雄和虎儿赖那里得知,郑相和顾九倾之间因为此事生了龃龉,最后还是找借口责罚了胡悯来,这才让双方关系稍微缓和了些。
怎么今日完全变了。
顾九倾不可能完全同意郑家拟的税法,因为从他决定让裴厌辞去想法子拟新税法开始,他就决定以此为刀剑,与郑家叫板,摆脱郑家缠绕在他身上的傀儡丝线。
郑家既然将丝线缠绕在一个毫无势力、毫不受宠的皇子身上,就没有放手的打算。
说到底,就和裴厌辞之前的想法一样,税法改不改革,颁布的新税法能不能利国利民,压根不是他们关心的核心。削减、维持还是扩大世家的利益,哪一方对另一方臣服,才是他们有分歧的根源。
之前他所推演出来的情况、昨日之前他得到的情况,都是顾九倾决定让步、屈服于郑家。
顾九倾有事瞒着他!
裴厌辞眸光渐渐泛冷,还真是不能小瞧了他。
他的“主子”,要逃脱他的掌控了。
一切开始走向未知。
顾九倾拉住他的手,目光柔和地看着他,“这次多亏了你,本宫想着,待回了太子府,本宫找人寻个好日子,抬你为男妾。”
裴厌辞望着顾九倾,这位大宇太子眉骨威利,比常人颜色更淡的琉璃般眸子依然清透,双睫眨眼间,透着纤尘不染的圣洁冷意,举手投足间,带着帝王般的压迫感和震慑感。
让人忍不住想要臣服。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顾九倾已经变成了他陌生的样子。
不能再轻易看透了。
“好,一切都听殿下的安排。”裴厌辞笑道。
顾九倾原本还准备了说辞,生怕裴厌辞不同意,闻言心里一软,眉眼的霜寒化成一溪春水。
他决定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这只是权宜之计,你放心,本宫不会再娶……”
门口出现了一道不合时宜的身影。
裴厌辞急忙将手从顾九倾的掌心中逃脱,回头一望,是郑清来。
郑清来看了眼两人的神态,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