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厌辞忍不住环上他的脖子,手中收紧,似在催促他加把劲。
唇齿间传来一丝轻笑。
偏不如他的意。
好容易被暖热的唇离开他,复又低头,在他的下巴和颌骨一路浅啄,含住他冒红窜尖的耳朵。
裴厌辞仰头,喉间滚动了下,忍不住轻吟出声,睁开了眼睛。
濡湿的眼睫打成了簇,在门纱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下轻颤着。
呼吸交融着,在静谧的夜色中聆听彼此的粗喘,鼻尖亲昵地刮蹭挺翘的鼻尖。
有一瞬间,棠溪追有种自己真的拥有了他的错觉。
“想要么?”清越的声音响起,灼烫的热息钻进耳洞。
耳鸣,心跳。
裴厌辞起伏的胸膛一顿,眸子微眯,“滚!”
棠溪追笑了。
“啧,还是那么无情。”
裴厌辞脚下踏着的木屐早在方才的踢踹中就掉在了地上,棠溪追将他的脚放在自己的皂靴上,搂着人亦步亦趋往屋内走。
屋子里没有点灯,只有白色窗纱透进来的几缕微弱光线,勉强照见前方和四周的路。
裴厌辞不重物欲,屋里陈设简单的很,唯一花了心思的就是那张床。
裴厌辞被迫踮脚踩着他的脚背走,随着他的步伐一颠一颠的,心也跟着一上一下,更加揪紧了他腰间的衣裳,稳住呼吸,“皇帝派你去哪里了?”
“西南。一月不见,想你的紧。”棠溪追宠溺地说了一句,眸光忽而转暗,低头,醴艳的唇划向他的眼角,“我才离开这么会儿,你就把王家那小子弄进了屋?”
裴厌辞抬脚往他膝盖撞去,“督公大人是不是管得有点多了?”
先不说他和王灵澈甚都没有,就算有,棠溪追管得着么。
“一个月前,你还在我的身下哭喊讨饶。”
现在他连管的资格都没有了。
棠溪追的黑瞳深邃如墨渊,仿佛被飘渺的雾色笼罩,蒙着的一层阴翳中,倏尔窜起一丝幽焰,冷艳而诡绝。
他被裴厌辞无所谓的态度惹恼了。
“利用完就丢?这可不是一个好孩子会做出的事情。”
“何时利用你了?”踹了一脚后,裴厌辞的脚底顺着他的小腿缓慢蹭着下移,重新踮脚踩在他脚背上,笑得没心没肺,“我接受了你提供的假身份了么?没有啊,这事不该千岁合算了去,怎么这会儿反倒找我算账,好生没。”
因他那勾缠的动作,棠溪追的脚步顿住,眸色越发染紫,呼吸急促了几声,腰间的手恨不得将人揉进身体里,“既然你心里已经有了谋划,一开始就没打算与我合作,为何答应委身于我?”
“你说能为甚?”裴厌辞挑了挑眉,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因这句反问,棠溪追心跳漏了一瞬。
因为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