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误会人,果然他最讨厌这种愚忠的人,脑子都不会转一下的……
回去后还得自己洗漱沐浴,麻烦的很,也许他该买几个小厮侍女伺候着……
他记得这酒楼有供休憩的屋子来着。
他摇摇晃晃地上了楼,循着记忆到了三楼,推开房门,借着屋里明亮的灯火,他难耐地眯了眯眼,这才看清了里面的人。
“你是何人,怎么在孤屋里?”
棠溪追和霍存面面相觑。
霍存忙收了桌上的账本,道:“儿子先走一步。”
屋里一时间只剩下棠溪追,以及门口一脸狐疑盯着他的裴厌辞。
昨日裴厌辞给他递了消息,让他的酒楼给自己留个雅间。棠溪追当然没由反对,又想着既是宴请别人,少不得要喝酒,若是喝多了昏死过去,总得有人送回家。
他这前脚刚进酒楼,账本才刚对了一半,人直接闯了进来。
棠溪追手背虚挡着滴血的唇,嫣然一笑,“小裴儿,你不认得我是谁了?”
“孤凭甚要认得你,你乱叫甚,小裴儿也是你能叫的?……不许碰孤!”裴厌辞气鼓鼓地避开了对方要扶自己的手,身子又站不稳,趔趄了下,直接摔倒在他怀里。
棠溪追脚跟踢了两下,将屋门关了,把人抱紧屋,放到自己怀里坐着。
早知道上回也不用那宫廷密酒了,用上几杯千金笑,就能把人给醉迷糊了,甚话都给你套出来。
裴厌辞神色看起来和平常差不离,连说话语气都差不多,就是那双眼睛,湿漉漉、水濛濛的,鼻尖和脸颊比寻常更红更热了些,往日狡猾精明的锐刺收了,软得不像话。
“热,你走开。”裴厌辞嫌弃地推了推他的手,“孤要沐浴……你做甚脱孤的衣裳?”
棠溪追和他抢腰带,哭笑不得,“不脱衣裳怎么给你沐浴?”
裴厌辞歪歪脑袋,皱着眉头思索了半天,这才解了这话的意思,点点头,“也是,快给孤脱衣裳……笨手笨脚的,这都做不好,你是不是新来的?”
棠溪追忍着笑意,道:“是,奴婢刚来,还望陛下原谅则个。”
“别紧张,”他缓慢地拍了拍厚实的胸膛,安慰道:“孤杀的都是乱臣贼子,像你这样的……”
他抬头,偃月眼迷茫地瞅了半晌,缓缓露出一个微笑,“好看,孤喜欢。”
棠溪追低头亲了亲他眼角,手快速灵巧地将他的要带解开,剥了外裳,语调低沉地哄着人,“陛下在哪个国家杀的人啊?”
“你连孤的国家叫甚都不晓得?”裴厌辞眼里顿生警惕,指着他,“奸细,刺客,不对,傻子。”
他温柔地揉揉棠溪追的脑袋,“你怎么傻乎乎的。”
“是啊,奴婢傻乎乎的,所以陛下能告诉我么?”
裴厌辞盯着他的脸,视线粘着就忘记了挪开,不禁又看痴了去,“你这样的,孤要纳十个进后宫,让大将军吃醋去唔……孤脸怎么不会动了,有东西夹着孤……”
裴厌辞伸手去掰禁锢脸颊下巴的手,双眼迷茫,耳畔边传来一道细细的磨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