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厌辞拧了帕子,在脸上胡乱地擦了几下。
相似的故事他在别人身上听过千百回,可独独放在棠溪追身上,他心里堵堵的,有些触动。
因为是他,所以不同。
“此事,别再跟第三人讲,今日之后,你也忘了吧,知道么?”裴厌辞小声吩咐道。
半晌听不见答话,他扭头一看,王灵澈正盯着自己的脖子傻愣愣地瞧着。
他忙将领口往上提了提,清了清喉咙。
王灵澈这才回神,“啊?好。”
再看裴厌辞那张脸,眸子潋滟生光,眼尾还带着一抹残红,嘴唇也嫣红水润得不像话。
他的面皮不禁窘迫地涨红起来。
他从来没经历过这事,也没见人衣衫不整地露出不雅的吻痕。
看的都是圣贤书,念的都是玄机禅语,哪里晓得人间极乐滋味。
“我、我先出去,你穿好了再出来。”王灵澈感觉自己遇到了娘亲嘴里常骂的狐狸精,火急火燎地快步走出门,生怕晚一步那房门就将他关在里头了。
裴厌辞听他那语气,就像是在控诉他的不检点,不由无语。
这人二十好几了,不会还没通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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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溪追悄悄潜入自己府中,步履轻快地准备回房,前头扑过来一个红色人影,正是自己义子。
“赶着投胎呢。”
“就想投在义父膝下呢,成为亲儿子最好不过。”霍存谄媚地笑着。
“本座哪里稀罕自己生。”棠溪追傲娇冷哼,不知道想到了甚,自顾自笑了起来,“我跟你们可不一样。”
“……”
自己这个义父不知道又在发甚癫,但霍存知道此刻他心情甚好,连提起子嗣问题都能笑着说出来。
好像曾经成为梦魇的执念,正在慢慢消散。
“说吧,甚事找我?”
“义父,儿子根据您上次提供的线索,去查了裴大人的背景。”
棠溪追笑容慢慢淡去,“怎么说?”
“传出儿时食龙肉、之后开国的太祖,儿子翻阅了上下几百年的典籍,都没见过。”霍存为难道。
“哦?”棠溪追微微眯起了眼。
“但是,两百多年前,大晤末年,群雄并起时,曾有一支起义军,首领自称儿时食龙肉,是吞天命之人,可惜后来没多久被大宇和大熙太祖起义军打败了,那位太祖也死了。”
“没留下后代?后代没建国?”
“没听说,连几千人的小国都找了,不是。说起建国,”霍存摇头道,“那个枭雄的起义军,曾定国号大陶。”
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