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了一圈,当今朝中最炙手可热的,当属裴厌辞了。
于是,往来裴府的人更加络绎不绝,裴厌辞的权势更是如日中天。
这么磋磨一段时日,小皇帝的生母,冯太后的三十岁生辰终于来了。
清早,裴厌辞睡得迷糊着,还未意识到甚,就被一只大手从床上捞了起来。
“做甚呢?”他慢悠悠地打了个呵欠,身上裹着一圈小被,眼睛困得睁不开,瞥了眼窗外,苦了脸色,小声嘟囔,“天都没亮。”
他这是造的甚孽啊。
“你觉得是这重紫纱袍更显得我威武雄壮,还是这身墨绿浮光锦更衬我。”棠溪追看着五六排手持衣袍的婢女,很是纠结。
“宴会不是晚上么?”
“你忘了,白天陪你进宫,跟小皇帝解释科举的事情。”
裴厌辞拍拍脑袋,还没睡醒呢。
“要不这身晕栒锦?可能太花哨了,显得不够庄重,不行,还是得织锦缎。”
“随便吧,你去街边将乞丐身上破布扒了套在自己身上都好看。”
“那不行,今晚是你第一次正式参加宫宴,我走在你身边,得相衬才是。”
裴厌辞心里淌过一阵暖流,紧接着他就听到棠溪追道:“何况,宴会上又是顾万崇又是顾九倾的,还有那个世家出身的王灵澈,不是皇子皇孙就是权贵世家子弟,我可不想被比下去了。”
裴厌辞:“……”
就知道。
“就那身紫色的吧,回头帮我也搭一身。”他一向不看重这些,身子一歪就要再次贴上金丝象牙簟,人又被捞起坐正。
裴厌辞软软地往他胸口捶一拳头,又恼又无奈,只好任由他闹,“还有甚拿不定主意的?”
棠溪追兴奋而又纠结地招呼后边的人上来。
“内衬,发冠,扳指,脚靴,腰坠,扇子,身上的熏香……”棠溪追激动地拿起面具,“你说我是戴面具好还是直接画花样好?”
裴厌辞局促地咽了咽口水,裹紧了自己的小被子。
喝茶
长直的乌发从后背垂下,随意披散,棠溪追像一条冰冷滑腻的巨蟒,手臂缠着裴厌辞的腰身,砌冷的脸庞和泛凉的鼻尖在温热馨香的颈窝处拱了拱。
“好裴儿,你答应要帮我挑的,别睡了,快起来。”
见过小鸟依人的,没见过长这么大只还使劲往伴侣怀里拱、撒娇讨人欢心的。
裴厌辞打了个寒颤,面无表情地将脸往反方向避开,企图将人撕开,手又推不动人,身子被禁锢得死死的。肩颈细肉被他粗粝的舌头舔得发痒,慢慢浮起一片濡湿的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