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但他是只鬼,根本不能靠近天雷。
&esp;&esp;一道接着一道的紫雷,将竟承身上的衣袍劈得破碎不堪,将他钉在原地不得动弹。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好似几个时辰,又好似只有几个呼吸。
&esp;&esp;从天雷中心飞来一件黑色衣袍,盖在庒灵止头顶,遮住了他的视线。
&esp;&esp;是那件装了无数阴魂的衣服!
&esp;&esp;“轰隆!”又是一声巨响。
&esp;&esp;在雷声下,庒灵止听见血肉被利刃刺破的声音,一股腥臭的气味弥漫开来。
&esp;&esp;他赶紧将那黑袍从头顶摘下。
&esp;&esp;皇帝死了。
&esp;&esp;黑红的血肉铺了一地。
&esp;&esp;而杀他的人正站在雷电中央,剧烈的疼痛让他承受不住地半跪在地上。
&esp;&esp;竟承每一丝肌肤上似乎都有电流在游走,他的身体已经要承受不住,但新的天雷却源源不断地往下落。
&esp;&esp;“师叔!”庒灵止虽然不记得他,但想帮他。
&esp;&esp;“灵止,过来。”竟承松开紧捏着的手掌,掌心躺着一张白净的小纸人。
&esp;&esp;庒灵止来不及说更多,便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力将自己拉扯进了纸人中。
&esp;&esp;纸人三个纸人排排坐
&esp;&esp;“醒醒,你们三个该起床了。”模糊的声音传进庒灵止的耳朵里。
&esp;&esp;庒灵止和睡意挣扎了一番,张开了眼睛。
&esp;&esp;面前是一张巨大的人脸,吓了庒灵止一跳。
&esp;&esp;那人一头银白的头发,面容倒是很年轻俊秀,就是眉宇间有一些难以化开的愁容。
&esp;&esp;“你是谁?”庒灵止从地上爬起来。
&esp;&esp;手撑着地面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不是原来的手,而是两只纸质的圆形手,而他以为的地面也不是地面,而是桌面。
&esp;&esp;他往下看去,身体也是单薄的纸片身体。
&esp;&esp;哦,他好像被师叔收进纸人身体里,此时已经不在皇宫。
&esp;&esp;“我是你师父。”那人说,“我叫竟还。”
&esp;&esp;“哦。”庒灵止点了点纸片脑袋,疑惑问道:“你还这么年轻,头发怎么白了?”
&esp;&esp;竟还说:“伤心过头,一夜白发。”
&esp;&esp;“你为什么伤心?”庒灵止追问。
&esp;&esp;“唉。”竟还叹了口气,说:“你要是一连死了三个徒弟,你会不会伤心?”
&esp;&esp;庒灵止想想也是,要是他,那肯定要伤心死了。
&esp;&esp;“那我是谁?”一阵女音从庒灵止左边传来。
&esp;&esp;他歪头看去,是个和他一般大小的纸人,除了这个纸人以外,庒灵止发现他右边还有个比较沉默的,泛着黑气的纸人。
&esp;&esp;竟还用两根手指捏起那个带着黑气的纸人放在最前面,“你是清正,是大师兄。唉,把你从地府捞出来可废了不少功夫,沾了霉运鬼的霉运,怕是难祛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