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休缩了缩脖子,关了灯,将参汤搁在桌上。
“外公喝药了吗。”他始终没回头,精力全在电脑屏幕上。
她粗声粗气,“喝了。”
男人一僵,侧目。
方休冲他龇牙笑,“小历总,不打扰您工作啦!”
刚转身,被拉住胳膊。
眼前恍惚一瞬,人已经坐在他腿上。
历文成宽阔挺鼓的胸膛顶着她脊背,嗓音刻意放低,“怎么没走?”
方休倒腾双腿,侧坐,“太爷爷说让我在老宅陪他几天,爸爸同意,我也勉为其难留下了。”
“你是躲罚,外公着了你的道儿。”
“可不是我主动提的。”她得意,“太爷爷说,你们一群混账不陪他,他孤独。”
历文成含了笑,又正色,“改称呼,我叫外公,你叫太爷爷,差辈儿了。”
“不改,大不了,我在老宅叫你小叔。”
他手撩开衣摆挠她痒。
方休眼角注意着屏幕,怕被拍到,向外探身,“你正经点——”
历文成将电脑推偏了些,侧头堵她的劝告。
舌尖抵舌尖,堵回去了。
漱口水的薄荷味冷冽,方休躲他的纠缠,躲不过。
直到屏幕中有人询问他的意见。
历文成食指伸到桌边轻点,离她的唇瓣仅厘米,“这个项目市里比较重视,接手的人员履历表六点之前交给我,我亲自审核。”
屏幕里的人应了声,继续汇报。
方休不知道他有没有再关麦,屏声静气,眼睛滴溜溜转。
他笑,“对眼儿了。”
她倒进他怀里,下巴搁在肩头,“你下山后质问我的那个问题,太多余。”
后背轻抚的手顿住。
历文成偏头,吮着她耳垂,缠她,“不多余,告诉我,我想知道。”
“十分。”她埋在肩窝里闷声,“不对,一百分。”
男人肩膀一颠,她脑袋本能向后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