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休困惑,“历二叔坐这儿?”
历行之解开外套,交由佣人,跟她解释,“阿成如今是家主,跟老爷子同桌用饭才符合规矩,我不用守这个规矩,坐哪里都无所谓。”
话中没有怨怼,平和淡然,坦坦荡荡。
她半安慰,半搪塞,“刚好我一个人,二叔陪我也好。”
“二叔?”他苦笑,“你和阿成要演一对儿鸳鸯,总不能他喊我二哥,你喊我二叔。”
佣人恰好来上菜,方休没接话茬。
由于刚睡醒,她没什么胃口。
昨晚历文成太不克制,她喉咙还是有点异样。
只专注于喝汤。
历行之撩眼皮,漫不经心提起,“那颗紫钻,我差人送到你家里了。”
方休一愣,搁了汤匙,“太贵重了…我没由头收。”
“要什么由头?”他眉眼含笑,“衬你,就是由头。”
她还想拒绝,身后倏地传来一道沉静有力的男声。
“送我未来太太礼物,怎好让二哥抢在我前头。”
历行之用帕子擦嘴,淡笑,“哥哥送弟媳,情理之中。”
说完,他抬眼,“演戏罢了,听阿成的语气,怎么好像和小休的婚事已成定局?”
方休无心掺合兄弟俩的纷争,低头喝汤。
佣人拉开她旁边的椅子,历文成落座。
受伤的胳膊横在她椅背上。
“确实已成定局。”他另只手拨弄打火机,“先前二伯和二哥为了日后辅佐我,说明了方家、陈家的重要性,我原话传达,外公和二爷没意见。”
历行之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化了,却没发作。
“老爷子同意联姻?”他怀疑。
历文成点头,“同意。”
“集团里那些老狐狸,肯吗?”
这个问题显然越界,历文成笑而不语。
指骨有一搭没一搭叩击。
俨然一副提醒他慎言慎行的模样。
历行之眉头微不可查蹙起,又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