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积极地配合,病情也得到了控制。
医生建议她试着跟异性说话,然后试着跟异性接触。
如果长时间抵触这样的行为,很有可能会患上严重的情感障碍。
她可能会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空壳,她可能不会再有爱人的能力。
她不想变成这样。
所以,进入大学后,她尝试跟异谈,跟异性接触,她试着去交男朋友。
第一任男朋友想牵她的手,她吐了。
接连几任都是这样,每一任的交往时间都不超过24小时,最短的一次甚至只有十分钟。
一年后,在大量的练习中,她终于可以自如地跟异谈,并且可以简单地跟异性握手。
后来,她又交往了许多男朋友,试着找爱的感觉,试着与对方更亲密一点。
但均以失败告终。
她无法感受到自己对对方的感情波动,连最简单的情侣间的亲吻都做不到。
即使如此,她仍不乏追求者。
她曾去找心理医生解惑,医生告诉她,跟着心去走。
她不明白,直到大学最后的时光里,她遇到了陈见青。
那时候,她明白了医生的意思。
陈见青就是一剂良药,将她的伤口一点点治愈。
可宋益平的再次出现,却打破了这种美好。
他染上了赌博,输完了全部资产,走投无路来找她借钱。
他柔声叫着他亲自为她取的小名“囡囡”,诉说着他以前对她的好,乞求她救救他。
宋南汐心一软,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宋益平。
没过几天,他再次来找她,依旧是借钱。
她这次是真的没钱了,宋益平立刻变了一副嘴脸,褪下了那副温和可怜的面具,变成了一个恼羞成怒的疯子。
好不容易挣脱的噩梦又再次缠上了她。
她像是陷入了循环,反复挣扎在与宋益平有关的梦里醒不过来。
她的世界里好像只剩下宋益平。
绝望地让人感到害怕。
“阿南。”
有人在叫她。
宋南汐浑浑噩噩抬起头,看到一道光。
她伸手去抓,那道光竟然渐渐幻化成陈见青的模样。
宋益平消失了。
陈见青宛如神祗一般降临在她的世界里,握住她的手,轻声说:“别怕。”
额头上忽然一凉,继而“滴——”地一声,宋南汐彻底醒了过来。
头顶的白炽光有些晃眼,她闭上眼缓了一下,才重新睁开。
“醒了?”
宋南汐缓缓抬眼,看到陈见青穿着白大褂站在床边。
头顶的白炽光在他周身打下一片光晕,宛如梦中的那道光。
一瞬间,她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陈见青在床边坐下来,抬手轻轻摩挲着她通红的眼角,“做什么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