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种没有老婆的人竟然也懂?”
顾星辰“啧”了一声,
“不是吧哥,这种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老婆的表情也太明显了吧?”
“不过你这上位成功的嘴脸攻击性确实强——”
顾星辰撞了撞他的肩膀,示意他往另一边看,
“你不知道,嫂子刚刚承认你是他男朋友,席倦那个狗东西脸都白了。”
“这家伙也有意思,挨了几顿打没感觉,看见嫂子叫你老公倒是反应大,表情管理没了,手臂的肌肉都在晃。”
“不过白家那个蠢蛋我倒观察了一下,”
顾星辰声音顿了顿,眉心蹙起,
“他的指骨完好无损,别说骨头碎裂的痕迹,就连疤痕淤青都没有。”
“这小子有鬼,不科学。”
霍聿洲“嗯”了一声,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酒杯,坦言,
“他的来历有问题。”
顾星辰没反应过来,
“什么问题?他是京圈佛子,还是茅山道士?他一个大活人,总不能被鬼附身了吧?”
冰镇过的红酒沁着凉,装在路易十三的透明玻璃杯里,像是冷掉的浓稠鲜血。
霍聿洲捏着杯身抿了一口,狭长眼眸折射着玻璃杯上的冷光,
“要不要看个魔术?”
霍聿洲弯了弯眼睛,稠黑眼眸涌动着摄人的波光,低沉的声音在欢快的小提琴声中回荡,透着危险而愉悦的幽邃,像是恶鬼的低喃,
“好戏很快就要开场了。”
-
顾星辰家里的酒庄很大。
欧式复古的装修,宽敞的走廊挂着油画,吊在墙壁上的挂灯把整个洗手间照得格外亮。
南卿俯身打开水龙头洗了脸。
他的脸颊很烫。
他就说霍聿洲现在有什么大病,表面上看着高岭之花,清冷如霜,骨子里却是个流油的鸭蛋黄。
他帮霍聿洲赶跑了白阮阮。
霍聿洲倒好,大庭广众之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他说悄悄话。
哑着声音,语气露骨,夸他,
“老婆,你好棒。”
棒他个头!
这是公共场合适合讲的话吗?
南卿又掬着清水洗了几把脸,直到脸上蔓延的热意再度恢复如常。
睫羽被打湿了,额前的碎发也沾了水,湿哒哒地黏在了雪白的皮肤上。
南卿用手抹了把脸打算抽张纸巾擦一擦,手指还没伸出去,一只浅灰色织着格纹的手帕就递了过来,落在他眼下。
南卿身形僵在了原地。
洗手池前方的巨大镜面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穿着深色西装的男人。
黑发,深瞳,锋利而凛冽的五官,眉压眼的长相,成熟英俊。
南卿垂着眼睛,看到宽大手掌中托着的一方手帕,眼睛却不可抑制地漫出红色。
同样的动作,相似的手帕。
给他擦过贪吃脏了的嘴角,挨打时哭花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