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泽转头看向宣衡:「那你呢?你之前地位也很不稳固吧。」
宣衡思索道:「在我最势单力薄的时候,我会想尽办法团结值得团结的势力,一切清算都可以在坐稳了位置之後再说。获得地位与权力,并不像是快意恩仇,毕竟哪怕是化神期也经不起围攻啊。再说,人也经不起暗算,唯有让亲信与制度,将自己手边围成铁桶,才有可能不被人睡梦中斩杀吧。」
羡泽眨眨眼:「可也有许多人曾经待你很不好吧,你成为少宫主之後有报复他们吗?」
他真诚道:「有些有,有些没有。虽说我如今也焦头烂额,算不上身处高位。但当能掌握权力和生杀之後,那点过去的一些恩怨,就像是悬在对方头上丶凭着自己心意想掉就可以掉下来的剑。看着对方惴惴不安地服从,那已经远超过要报复的情绪。」
羡泽弯起嘴角,似乎有些理解了。
宣衡虽然年轻,但他身上有许多值得她观察丶领会的做事方式。想要战胜他们,总要了解他们。
宣衡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模样,也觉得话题有些太偏移,道:「羡泽要不要起个小字,许多人都从诗文中取字,是……更亲近的名字。」
羡泽仰头看他:「你有字吗?」
宣衡摇摇头:「之前一直说年纪再长些再由父亲起,但後来父亲就出事了。」不过他也不想再让卓鼎君为他取字。
他现在的名字,已经让他觉得是个十足空洞丶毫无希冀。
拿玉佩取名,好似他跟宣琮不过是两个可以随时替换的物件罢了。
宣衡望着她,忽然道:「要不你为我取个字吧。千鸿宫本就是因伴驾神鸟而诞生的宗门,你又是我的仙缘,由你取名再合适不过。」
羡泽并没有拒绝,她翻找了几本书,忽然道:「好。那就给你取字『耿耿』好了。」
耿耿?耿耿於怀的耿耿吗?
他感觉像是被她取笑了小心眼这件事,脸上有些挂不住,她便指着书页道:「这是《柏舟》里的句子。耿耿不寐,如有隐忧,就是说心里不安睡不着觉,好像总在忧虑什麽的样子,不是很像你吗?」
宣衡心里一顿,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看起来很忧虑吗?」
「亦有兄弟,不可以据。说有自己的兄弟,但根本没法依靠,啧啧,跟你一模一样。而且这还是一首怨诗,你看起来就很怨。」
羡泽越说越有理:「而且你确实小心眼,天天一副耿耿於怀的样子。」
宣衡:「……」
羡泽合上书:「你要不喜欢就不用。」
宣衡捏了捏眉心:「……我再想想。」
羡泽已经笑起来:「宣耿耿。耿耿!」
一旦变成叠词,立马就有些亲昵撒娇的意味,他心里有点不大好意思,含混的应了一声,又道:「外人面前可不许这麽叫。我看看,你的小字要不要也从这首诗中取?」
同一首诗取字,外人看来他们恐怕是天生一对了。
羡泽却摇头:「我不要取字,我就喜欢我的名,我也没有姓氏,就这样就好。」
有时,他拿来教她古文的旧书中,有时会夹着他年少时写的诗,他自知文笔幼稚,她却抢过短笺来念出声,啧啧赞叹,作势也要自己写诗。
宣衡教她平仄,教她化用,他以为她写的诗恐怕是「两个大□□,一戳一蹦躂」的风格,却没想到她写得第一首诗,却让他心惊肉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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