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对视着,顾清嘉才发现?,许菱玉望着他的眼?神,与?平日里?很?不同,多了些怜惜、慌乱与?懊悔。
唯独没有震惊。
看来那红雨信守承诺,并没敢把他身份告诉阿玉。
可她究竟对阿玉说了什么,让阿玉这般看着他?
“怎么了?”顾清嘉放下?书卷,绕过书案,走?到许菱玉身前。
许菱玉确实怕,怕他哪天在她面前吐血死掉。
“秀才。”许菱玉起身,扑入顾清嘉怀中,紧紧环住他腰身,嗓音哽咽,“我,我不是故意的。”
“什么?”顾清嘉一头雾水。
许菱玉觉得,这样大的事?,必须与?他说清楚,否则他哪日死了,都死不瞑目。
若他因此恨她,也是没法子的事?。
这般一想,许菱玉扬起犹带泪痕的小脸,嗓音柔柔:“秀才,有件事?,我骗了你很?久,可我不是为了害你,你别怪我。”
顾清嘉眉心?微动,明知?她说的不是骗他成亲的事?,仍拿指腹轻轻拭去她脸上泪痕,故意道:“还想说拿玉璧骗我成亲的事??我已说过,不怪你的。”
他越是温和深情,许菱玉心?里?越是愧疚万分。
她摇摇头:“不是,是那白玉瓶里?的补药。”
闻言,顾清嘉愣了一瞬。
哦,原来红雨急匆匆过来,是为了此事?。
知?道他的身份,便不敢再让阿玉给他吃那药了?还以为她们胆子能有多大。
“其实那不是补药,而是专给男子吃的避子药,我,我从一位郎中手里?得来的,说是很?有用,不伤身子。可今日,我无意中得知?,那药可能对身子伤害极大。秀才,我可能无意中害了你,明日我就请郎中给你好好瞧瞧,定会把你治好。”许菱玉说着,委屈不已,一滴清泪顺着沾湿的睫羽坠落,珍珠般晶莹。
红雨是这么对她说的?顾清嘉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毕竟,那药他曾让影卫拿去验过,确实如她先前以为的那样,对身子并无伤害。
顾清嘉凝着她湿漉漉的眼?,又?怜惜,又?欣慰。
这小老虎,终究不够狠,她明明可以一直瞒着她,却选择向他坦白,还怕他真出什么事?,而伤心?落泪。
她甚少落泪,一双美目,惯常是笑?着的,极灵秀。
这会子梨花带雨的姿容,让人瞧着,心?也不由地跟着她情绪揪紧。
“别怕,就算那药有什么,我也不怪你,是我自己愿意吃的。”顾清嘉声音放轻,温声哄她,将她圈入怀中,“明日请大夫看看也好,或许吃的还不多,没有大碍呢?”
说话间,他略垂首,捧起许菱玉小脸,拇指指腹摩挲着她雪白细腻的面颊:“只是,我一直不知?,阿玉不想拥有我们的孩儿。阿玉,你若不想,可以明明白白告诉我,我不会勉强你的。”
她如今倒是愿意,可已经晚了,秀才极有可能命不久矣。
“秀才。”许菱玉不知?该说什么,侧脸贴在他衣襟,听着他暂且强健有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