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许菱玉错愕不已。
秀才倒是第一次这般直白。
身后还有等着下一出戏的看客,许菱玉羞于在人前与他说这些,胡乱抓起他的手,匆匆朝外?头?走。
到了河边柳荫下,许菱玉松开他的手,仰面望他,含笑逼问:“秀才,你是不是在吃醋?那时候,你特意?向我讨了面具去,该不会?就是在吃杨公子?的醋吧?”
“不是,我没你想的这般小?气。”顾清嘉否认。
“哦,你既这般大度,那我再去买些宵食给?杨公子?送去。”许菱玉稍稍捉起裙摆,作势调转足尖。
下一瞬,一条长臂揽住她腰肢,将她紧紧扣入怀中。
河面反射着月光,水波澹澹晃动在低垂的柳枝。
许菱玉如柳的腰肢被?他箍得气息不畅,连连告饶:“秀才,我错了,再不捉弄你了!”
不远处有人声?,顾清嘉竭力克制,才按捺住想要咬她唇瓣的冲动。
终于,他拢住她裙摆,单手轻易将她抱起,半扛在肩头?,大步穿过岸边连绵柳枝,往回走。
不知多?少双眼睛看着呢,光线虽不亮,许菱玉仍是又羞又急,轻拍他肩背:“你快放我下来!”
顾清嘉却脚步未停,振振有词:“吃多?了,消消食。若娘子?想回去再帮我消食,为夫必欣然应允。”
一听这话,许菱玉吓得慌忙搂住他脖颈。
活着“阿玉,这些确系同一人手书。”……
京城,坤羽宫正?殿,灯火通明。
殿内卧一尊龙首青铜大冰鉴,散着幽幽凉意。
皇帝伏案批阅奏折,皇后坐在他身侧,捋着黑底绣金丝牡丹襕边的袖口,亲手为?他研朱砂墨。
殿内宫人皆被皇后屏退,好说几句私房话。
“皇上以为?,清嘉究竟是如何看待那位许小姐的?会带她回京吗?”皇后语气略带忧愁。
她膝下只有清晏和清嘉两个,哪个都不让人省心。
清晏身为?嫡长子,担着承继江山的重任,却?自小被丽德妃那贱妇下毒,身子一直不好,这么多?年,日日叫她悬心。
终于找到能治好他的药,却?在宁州地界弄丢了!
而清嘉呢,小时顽劣,长大些?却?变得越来越难以琢磨。
朝臣都说他冷情铁血极肖太祖,连她这个做娘的,也不得不承认,清晏有些?平庸,清嘉太过耀目。
若反过来还好,偏偏造化弄人,她时时恐有阋墙之祸。
幸而她时常教导他们要兄友弟恭,对清嘉更是耳提面命,要他敬重忠于兄长。清嘉在清晏面前,确实未曾有过骄纵轻慢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