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真正的二皇子顾清嘉呢,她,还会这般温柔以待吗?
罢了,那是回京以后,才需要?考虑的事。
而眼下,他们即将分别足足一旬,良宵苦短,稍纵即逝。
夜里,秀才太过纵肆,像是要?把接下来错过的每个日夜,都先攥到手里。
原本?许菱玉想亲自送他去宁州城贡院的,可当?她睡足醒来,已是日上三竿,秀才早已出发,恐怕已经到宁州城了。
许菱玉红着脸,望着内室空出来的地方?,直跺脚。
金钿整理着床铺,回眸笑道:“姑爷说了,有长缨跟着,小姐不必为他担心,且在家中好吃好睡,等他回来。”
“我瞧姑爷走得时候,一步三回头,很舍不得小姐呢。”
“他那是怕忘带东西呢!”许菱玉忍羞反驳,继而抿抿发髻,别开脸道,“我才不等他,忙着呢。金钿,你?随我去铺子里瞧瞧。”
她得让自己忙起?来,否则,她会想去宁州城,或是提前去云雾山。
偏这两?样,哪一桩都急不得。
她还得好生想想,等救了阿娘出来,宁王必不会善罢甘休。
以红叶阁的力量,想借此事扳倒宁王,恐怕困难,大晋百姓谁不知道,当?今皇上最讲孝悌,善待手足?
不管是贪色、宠妾灭妻的前幽王,还是如?今仍大肆敛财的檀王,皇上都能睁只眼闭只眼,从未重罚过。
宁王掳掠民女,对那些女子来说,是莫大的侮辱和伤害,可对那些权贵而言,大抵只是一桩风流韵事。
对宁王的名誉或许有损,可只要?宁王纳了她们,很可能被皇上从轻发落。
到时候,她可能需要?带阿娘离开宁州,换个没人认识她们的地方?,隐姓埋名,才能安然度过。
可秀才呢?若他考中举人,离中进士、登天子堂只一步之遥,必不会甘心前功尽弃,随她藏匿余生。
倘或不中,他也还年轻,有许多机会,也未必想被她连累。
如?此看来,他们之间的缘分,其?实细若游丝。
许菱玉辗转反侧,直到夜半,才轻叹一声,稍稍释怀。
罢了,这缘分,从一开始便是她强求来的,起?初也没想过长久,如?今恩爱的每一日已是赚的。
便是在商言商,也没有永远赚钱的生意?,她怎能奢望无意?中发的一笔横财,能够长久?
他若不愿,到时一纸和离书,放他自由便是。
九月初,天气明显凉爽些。
红雨那边,尚无确切消息,许菱玉有些悬心。
但放榜这日,她仍是租了马车,和顾清嘉一道去宁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