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渠坐在矮案前,平淡的说:“你觉得该如何?”
卫秧说:“臣以为,当以解外患为主”
嬴渠笑了,说:“这样时机只解外患,未免可惜了。”
卫秧怔了怔,说:“君上的意思?”
嬴渠依旧是笑着的,说:“寡人记得嬴甸的封地就在西戎边陲,不如就先从他开始。”
卫秧略加沉吟,说:“也并非不可,只是大荔与秦交战在即,先拿西戎的宗室开刀……”
嬴渠笑了,说:“寡人并未说战前便动。”
卫秧便明白了,笑说:“待战后嬴甸势力必然大受折损,此时再动手便如宰俎上鱼肉,想要抵抗也是有心无力。”但他转而面色又变了,说:“然唇亡齿寒,万一其他宗室……”
嬴渠说:“寡人已派乐祚镇守秦南,只要西边嬴甸俯首,旁人又怎敢不俯头。”
杀鸡儆猴便是如此,已怀柔多时,该是时候用一些手腕,免得那些宗室总觉得这秦公年弱。
卫秧并无异议,他是法家士子,并不清楚如何制衡朝堂上的权力。
另一边,魏娈进宫了,秦公准她在华昭殿里同魏姝说说话。
魏姝一连多日未曾出宫去看魏娈,久别一见,心里非常愉快,放下手中的笔,立刻迎上去说:“怎么还进宫了”
魏娈带着一八角食盒,微笑道:“同卫秧一起来的,等卫秧同君上说过话,我就得走。”
魏姝笑着接过食盒,说:“那还得许久,不急。”又说:“近日都未去看你,一切可好?”
魏娈说:“好”一同坐在矮案旁,又说:“范傲走了。”
魏姝将食盒打开,里面都是些魏国的小食,是魏娈做的,魏姝咬了一口糖饼,香浓的糖液留了出来,她把沾在唇角的一起舔了舔,才说:“他走了?去了哪里,你这糖饼做的真好。”
她说着,有些漫不经心的,范傲本就是个四海为家的浪人,若是他能留在一地长居,那才叫奇了怪了。
魏娈说:“去投军了。”
魏姝说:“投军?”又转而想起那日同范傲说的话,心想范傲他竟然真的听了进去了。
魏娈叹了口气,漂亮的脸蛋上满是担忧,她说:“秦国现在就要和大荔打仗,这心里终归是有点担心的。”
魏姝将糖饼放下,说:“不用担心,他是墨家子弟,功夫好着呢,上战场也不见得会出事,现在秦国以功加爵,兴许还能封官呢。”
魏娈没接话,样子更加忧愁,郁郁寡欢的。
魏姝问:“他还说了什么?”
魏娈犹犹豫豫,咬了咬发白的嘴唇,过了好一阵子说:“他说等他立了军功,当了将军,就来娶我,让我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