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姝很少听他提他母亲,他也是个很少表现出自己情绪的人,她想了想,问:“嬴渠哥哥那时多大?”
嬴渠转头看着她,微笑道:“六七岁,记不清了。”
魏姝心想,才七八岁,那个子一定不会很高,他生的漂亮,小时候也应该是个粉琢玉砌似的小人儿,脸也该是软软的,哭起来定可爱极了,她在心里这么一勾勒,就想笑。
嬴渠见她抿嘴偷乐,无奈的笑道:“你又胡乱琢磨什么呢?”
魏姝大方的说:“想嬴渠哥哥小的时候。”
嬴渠说:“我小的时候?”
魏姝点头,肖想道:“你那时一定惹人爱极了,身子一定又软又嫩,抱在怀里,白白嫩嫩的一小只,舒服极了”
嬴渠听她如此形容自己,哭笑不得。
魏姝又嗔道:“哪里像现在,身子硬邦邦的,总是弄的姝儿身上青紫,若是能回去,我一定要好好欺负欺负你,掐掐你的肉。”
说着已经走到了驱傩前,鼓声震震,篝火熊熊,四周围了不少的百姓,中间是十多个驱傩人,脸皆抹成赤红色,手执大鼗,蒙兽皮,着玄色朱红色衣裳,贴长五彩鸟羽,舞蹈原始而又怪异,就是现在看来,也十分的骇人。
魏姝看了一会儿,扭头看嬴渠。
嬴渠低头看她,说:“怎么了?”
魏姝搂着他窄腰,没骨头似的蹭他,笑说:“嬴渠哥哥怕不怕,怕的话今晚姝儿搂嬴渠哥哥睡。”她一本正经的说着。
嬴渠真是拿她没法子,哭笑不得。
驱傩跳了一会儿便结束了,篝火还在熊熊的燃烧着,这样日子非常难得,谁也不愿意就这么结束了,一个五十多的老秦人说:“莫不唱首歌吧。”周围其他的秦人拍手嚷好。
这老秦人身上着破袄子,黝黑的脸干枯皲裂,不过他的眼睛很亮,整个人也都是精神抖擞的,他说:“唱什么?”
“终南!”
魏姝在人群里很大声的嚷道。
老秦人一怔,见是个姑娘,笑道:“终南好,赞美君上仪容,祈祷君上长寿,今儿是腊祭,正合适!”
其他人也纷纷嚷好,不过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她身边那个年轻清俊的男子就是秦公。
魏姝向嬴渠递了个眼色,大有种邀功的意味,她见风使舵,溜须拍马的功夫是一日比一日见长。
嬴渠无奈的轻笑,什么也不想同她说。
老秦人说:“那就姑娘唱吧”
魏姝推辞说:“这歌是祈祷君上长寿的,我可不敢唱,若是唱不好,君上怪罪该如何?”
嬴渠看着她,只是笑着摇头,看起来非常无奈。
老秦人笑说:“姑娘想多了,君上是贤德之君,怎会怪罪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