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就……”胡桃脸埋得更低了。
“可是……可是留云借风真君不是说,肉身无碍吗?”王赴归猛地转身,直愣愣看向申鹤。
“不知,或者……也许和你神魂相仿,也有潜伏期吧……”申鹤凝神低语。
“嗬……嗬……”床上的北斗轻轻颤抖,再次出了沉闷的低吟。
派蒙惊讶地看向飘着的小木人:“你……你是富贵?”
“是,我是王赴归……”
“嗬……嗬……嗬……”
派蒙眼中噙着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哗啦一下流了出来:“北……北斗姐说……她,她知道你被仙师带去修行,但她一直没跟你联络,怕……怕你觉得是自己的责任,想不开……”
王赴归觉得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呜呜……是我告诉北斗姐富贵你去修行了的,可是北斗姐不让我去找你,怕我说漏嘴……呜呜呜……”派蒙双手胡乱在脸上擦着,鼻涕眼泪混做了一团。
法阵的光辉逐渐暗淡,申鹤在阵中愣愣地趺坐于地,一言不。
胡桃偷偷用申鹤的袖子擦了下眼角,扁着嘴道:“真的试过了,我们客卿钟离也研究过很久,凝光也召集名医会诊过许多次,还有仙人也悄悄来过……一头鹿一只鹤。”
“理水叠山真君、削月筑阳真君?”申鹤惊诧莫名,“两位仙师都来看过,还是无能为力?而且……既然他们都知道,为何我们师尊不知?”
“这……”胡桃看了看手足无措的王赴归,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
“嗬……嗬嗬……嗬……”
“北斗姐说……富贵,你听好,真的不要在意,你做的没有错,少数人的牺牲,是为了大多数人的幸福……呜呜……如果交换位置,北斗姐说,她也会这样做的……呜呜……”
“嗬……嗬……”
“她说,仙山的风景,一定很美吧,她现在虽然看不到了,但她经常会想象你在仙山上舞剑修炼的场景,白云袅袅,鹤鸣呦呦,一定是非常……非常……呜……好看的……”
“嗬……嗬……嗬……”
“如果有来世,她也要去仙山修行,她要……她要穿最仙最仙的衣服,赏最仙最仙的梅花,弹最仙最仙的古琴……那样一定……很好吧……”
“嗬……嗬……”
“她还要让你在旁给她斟酒,要喝最仙最仙的美酒……吟最仙最仙的诗……”
申鹤耳朵微动,听到木枝折断的声音,正看见王赴归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几根碎枝从胡桃那宽大的袖子中落下。
“嗬嗬……嗬……”
派蒙从床边拿过一只锦盒,打开后里面是一个小小的黑色勺子,下面有一个巴掌大的方形底座。
“北斗姐说,死兆星虽然全员陨落,但南十字船队仍在,旧时兄弟还算义气,愿意卖她一个面子。这枚……这枚司南,算是一个信物,如今就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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