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去拼命掩盖的一切,现在大喇喇地摊在阳光下,任人评判唾骂。
她这样急切地想见她,门里的人也这样急切吗?
她需要缓冲一会儿吗?
何晨写的东西,比她惨杂了更多的情感。
这是她做不到的事情。
这更显得她冷血绝情。
门里的人做好准备见到这样的她了吗?
何夕一会儿觉得自己冷漠,一会儿又觉得自己真是矫情,
——都做了那么多事,到现在才来担心这个问题。
明明她每天都说支持自己。
可要是万一呢?
万一她不能接受呢?
万一……她的家人不能接受呢?
何夕觉得自己可能是挨了两巴掌,又被骂了好些难听话,所以有点多愁善感了。
她靠着墙蹲下,调整自己的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开门声响起。
何夕动了动蹲麻的腿,刚要站起来,看清门里站着的是谁,又重新跌坐回去。
陈淑华看着墙边的人。
她不是第一次见何夕,只是这么近距离地见到活人,还是第一次。
网络上的新闻她都看了,说实话,她真的很想让时渠不要再跟她来往。
可是她看着眼前这个人,
眼眶通红的,脸上有着明显红印子的人。
她心里居然莫名地发软。
两人就这么愣了一会儿,何夕开口叫人:
“阿姨……”
陈淑华“嘭”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她站在门里给时渠打电话:
“你别去了,人在你家门口。”
-
时渠跑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靠墙坐着的何夕。
她的胸腔剧烈起伏着,喉管一阵阵地刺痛。
她扑过去抱住她,一开始是喘着气没办法说话,后来是眼泪堵着喉咙说不了话。
何夕轻拍她的背:
“好了,起来了。”
时渠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松开她,拉着她进门,然后去冰箱里取了冰袋过来,轻轻贴在她脸上。
“疼不疼啊?”
何夕看着她摇头。
时渠的眼泪又涌上来,捧着她的脸哄:
“没事了,没事了……”
害怕
时渠没有问任何关于警情通报或是十四页pdf的事。
何夕甚至怀疑她没有看见。
她不提,她也就不说。
时渠看她的脸消了肿,推着她去洗澡休息。
“你这几天肯定累坏了吧,快去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