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黎尘什么也没做,安分的很,乖巧地待在她的身后。也知道言棠的视线刺人,刻意往人群里钻了些。
瞧不见叶黎尘的身影了,言棠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回过神,笑意勉强道:“妹妹刚刚说什么?”
“无事,妹妹想说,姐姐若是喜欢什么,陛下一定会给姐姐的。”
此话一出,言棠晃了一下,叶黎尘却“唰”地一下双目盯紧了易洛洛。
易洛洛其实这话说得也有些不太确定,她想怂恿言棠去皇上那儿将叶黎尘要回来,触怒皇帝,彻底切断两人的往来,即便不行,也要提醒她,别再对叶黎尘心存妄想了。
言若苦笑了一声:“是吗。”
“那湖边的花开的正盛,妹妹陪我去瞧瞧吧。”
易洛洛心知她是想拖延时间,再看几眼叶黎尘,脑子一糊涂,就答应了。
那湖边根本没有什么花,荷花夏天开得正盛,而此时过几日便年关了,哪有什么花,不过是借口。
要说树啊,那倒是有几棵柳树。
她这边还在替言棠感伤春秋,岂不知言若已经暗戳戳地算计她了。
两人走着走着,最靠近湖边的言若“啊”了一声,身子一晃,直直地往湖里掉,易洛洛这人最不好的一个毛病便是脑子跟不上手脚,一听人叫声,便一把抓住了她。
但哪知言若身上才揣着些什么,老重了,不仅没将人拉上来,易洛洛也跟着掉入湖中了。
掉入湖中的易洛洛,这才知道这
位高高在上的言贵妃娘娘在打些什么主意。
她不主动将人要回来,而是迂回地将人要回来。
只要易洛洛倒台了,她的太监不还得被分到别处,到时候,自己将人捞回来,只要不将人摆在皇帝明面上,她就能心安理得地将人养在宫里。
言棠双手双脚在水里划拉,易洛洛是会水的,但是她的脚被湖里的草给缠住了。
言棠好歹还在水面上做做样子,易洛洛直接连头也没漏出湖面。
好事不成双,两人刚掉下湖,皇帝就来了,正准备来湖边,就看见她们俩跟下饺子似的,一个一个往下掉。
皇帝起初是生气的,是她给了易洛洛太多遐想了,竟敢这般陷害他的棠儿。
皇帝和叶黎尘双双“扑通”一声往下跳,皇帝将言若捞了上来,但是叶黎尘却在湖面上划了一圈,怎么也找不着易洛洛。
他急了,皇帝也想着,他不生气了,人回来就成。
但是湖面依旧没有什么动静。
叶黎尘往下潜,就看见与水草做斗争的易洛洛,她的脸都憋得红红的,嘴咕噜咕噜冒着气泡。
叶黎尘眼睁睁看着她的手开始松了,身子向后倒去。
叶黎尘想着,快点,再快点,他马上就能救她了。
指尖一触,叶黎尘一拉,将人拉到了自己的怀抱,双唇相对,将气渡了过去,易洛洛那张憋青的脸才恢复了一些,意识模糊地看在在自己脚边扯的叶黎尘。
一张口又是咕噜声,她下意识
地闭上了嘴。
她着实没有力气了,她想喊他一声。
但是,发不出了,任由那人将她抱上去。
她上了岸,呼吸到了空气,依旧没有力气,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看见那个将自己抱上来的人,发丝被打湿了,贴着他的额间,还一滴一滴地往下滴水,一直按压自己的胸膛,她依稀感觉自己吐出了几口水,昏了过去。
这一觉,仿佛睡到了世界末日,易洛洛从未感觉睡得那么香。
以至于醒过来时,脑袋还有些晕乎的,她口干舌燥,想喝口水,她喊了好几声,嗓子像是被砾石刷过,变得沙哑,干枯。
她想自己去端水,撑了起来,但是手一拐,直接跌下了床。
寝殿外的宫女听到了这响声,赶忙进来,却发现易洛洛跌倒在床边上。
两个宫女惊呼了一声,赶紧将人扶上了床。
易洛洛舔了舔翻起皮的嘴唇:“水……”
另一宫女则将水递给了她。
易洛洛咕噜咕噜几杯水下肚,这才感觉活了过来似的。
但是望着眼前陌生的宫殿,陌生的人,还有,陌生的床褥以及陌生的自己。
双眼无辜,睁着大眼:“你们是谁?我是谁?”
“奴婢是香儿……”
“奴婢是红儿……”
“娘娘您不记得奴婢们了吗?奴婢们的名儿还是您给取的呢!”
却一一得到了易洛洛的否定。
别的不敢确定,这名绝不是她取的,她才不会信什么土到极致便是潮。
“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