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茶香,熏香,静谧地流动,安宁得像与世隔绝的?深山老林。
言不恩在这儿,三个人什么都没讲。
“哒、哒、哒、哒……”
秒针的?声?响在静默的?空气里被无限放大。
片刻,季水风站起来?,摸了?摸言不恩的?头,轻声?说:“我去睡了?,你今天?”
“我跟姐姐睡!”言不恩再次举起双手?自荐。
若是什么信息也没有,一味的?担心,甚至让身边的?人担心,并不是一件理智的?事?,所以季水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等待一个转机,希望很快很快就能接到季山月的?电话,他会大大咧咧地说,只是没注意手?机。
季水风和言不恩走后,客厅里只剩两个人,时咎一直盯着墙上的?钟发?呆,秒针永恒规律的?行走声?听得人昏昏欲睡,但又无比放松,好像疲惫一天,终于有可以安心的?须臾。
沉皑看他困了?,想问?他要不要现在就去休息,但犹豫着,却指了?下身后一扇门,淡色说:“困吗?不困去外?面走走?”
时咎抬眼,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只能看到一扇紧闭的?门,他缓慢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行啊。”
蓝色星空下的夜晚
原本时咎以为外面?是一个?小花园,但?沉皑开门后他?才发现,这哪里是个?小花园,几乎是一个?大公园,私人公园。
沉皑解释说?老宅四周都没有人住,这公园听?夏癸说?是言威造出来的,一草一木,假山与湖,甚至地上的石子路,景象在夜晚看不清,但?大自然的气息飘过?来,使人觉得心旷神怡。
出门后不远的地方有一块很大的沙土地,被围栏围起来了,这里面?没有任何?装饰,全是某些人形木桩、尖刺道具、攀岩模型、单杠双杠,和一座几层楼高的假山……
“以前练体能这些的时候就?在里面?,大部分时间都没出来过?。”沉皑示意那块黄土地。
时咎看着那块地方,张了张嘴,问道:“你?小时候就?在这训练吗?”
“嗯,不止。”沉皑虽然在说?周围的环境,目光却一直在观察时咎。
时咎觉得这个?地方很新奇,这是他?第一次直观感受到沉皑长大的地方,但?仅仅是那些东西,看着就?已经不太让人好过?了。时咎问:“很辛苦吗?以前。”
闻言,沉皑笑出来,他?低声道:“你?不知道吗?”
“我?”时咎轻轻侧头看他?,没有明白沉皑的意思。
却见沉皑摇头道:“没事。”
时咎抿唇:“好吧。”
也许是没有料想?到会有客人,公园并没有开灯,只能借助被远处城市照亮的天来看清脚下的路。
最近一些日子一直在高强度奔波,记不清上次这么缓步行进是什么时候了。
两?个?人走得非常慢,好像快走一步,便?少了一步。他?们都没说?话,只是沿着那被规定好的石子路,默默往前走着,穿过?大片树林,他?们在树林深处一处堆满树叶的小空地休息一会儿,接着绕过?圆形的湖,走过?几座假山,昆虫的声音此起彼伏。
好像这样漫无?目的地行走,已经被进行过?千万次。
不知道走了多久,再绕一圈回来时,时咎伸懒腰深呼吸,却惊奇发现天意外好看。
“快快快,你?抬头。”时咎立刻拍了拍沉皑的肩。
沉皑仰头便?看到星空。他?笑说?:“这边人烟稀少,能看到这些很正常。”
然而时咎很少看到这么纯粹的星空,他?突然就?不走了,原地站立。
他?喜欢自然的美,也喜欢星星毫无?保留的释放。
沉皑指了指不远处的围栏黄土,说?:“那块地方视野最好,要不要进去?坐着?”
时咎欣然答应。
周围没有树荫遮挡,时咎进去?跑到正中央位置直接坐下,也不管会不会沾到泥土,于是沉皑也在他?旁边坐下了。
时咎仰头几秒就?开始觉得脖子不舒服,索性躺下去?。
夜晚的星空在眼里延伸,原来是这种感觉。
时咎抬腿用膝盖去?顶沉皑的后背,说?:“不然你?也躺下?”
昏暗的公园里,微隆起的黄土上,两?个?人躺在一起观赏星空。
在很久以前,在他?家附近的小公园里,时咎也喜欢这样躺在草地上看天,只是那里的天是暗红色的,透过?云层,从天上可以看到人间繁华的霓虹倒影。
时咎问沉皑的生日,沉皑说?七月十日。
时咎:“哪一年的七月十日?”
沉皑回答到:“243。”担心时咎的世界纪年法不一样,他?又特意加了一句,“现在是272年。”
确实和地球的纪年法不一样,如果只有两?百多年,或许他?们的纪年法就?是按照起源法案开始的年份算的。如果按照沉皑的年龄往前推,在他?们那应该是在1995的样子。
于是时咎望着天空,停顿了好一会儿,笑说?:“果然像你?。”
“什么?”沉皑问。
时咎抬手指指天:“星象排列。”他?缓慢推导出那天的星象,每颗星星大致的位置。
“你?看,你?出生的时候,太阳和金星都走到了巨蟹座的位置,木星刚好是射手座,土星运行到双鱼座。”
“你?喜欢研究这些?”
时咎摇头:“也不是故意研究这个?,是以前喜欢研究天上的东西,星体、星系、过?去?和未来,但?是宇宙太大了,未知总是大于已知。后来还研究过?一段时间炼金术,兴趣嘛,多知道一些,当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