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他说道:“季小姐,你是玄门中人,有没有那种可以麻痹记忆的法子?”
“没有。”季桑宁干脆利落。
“没有吗?”
赵立群眼神暗淡。
战场上他可以所向无敌,可如今他却只想做一个逃兵。
逃避可耻,但是有用。
“大叔,我问你,你做错了什么吗?”
季桑宁眨了眨眼睛。
赵立群愣了愣,摇头,除了不能长期在家里以外,他扪心自问没有做任何一点对不起妻子的事情。
“那你在纠结什么?”季桑宁扬起下巴。
“纠结”赵立群看着窗外。
他痛恨自己愚昧,痛恨自己维持不好一个家庭,更痛恨殷学林。
同时他也害怕,害怕从此以后他都抬不起头来。
“你没错,错的是别人,你为什么要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你自己?”
“别人怎么看你,眼睛长在人家身上,爱怎么看怎么看,实在不爽给他把眼睛挖了。”
“比起优柔寡断,快刀斩乱麻才更加令人敬佩。”
季桑宁打了个呵欠。
好比她,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想议论就议论,只要别舞到她面前。
与其在这内耗,不如好好想想未来的生活。
赵立群被季桑宁几句话说得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你是说,让我不要逃避?”
“多谢。”
赵立群再次道了声谢,然后离开了病房。
季桑宁就无语。
她还兼职心理疗愈师了呗。
趴在门边听墙角的朱夏等赵立群一走,立马进来:“你们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听。”
丫一个没心的人,还给人做心理治疗。
“我忘了问你,季容容呢?”
季桑宁突然想起另外一个人。
“她还真没注意。”
朱夏摇了摇头。
“哦。”反正没有殷学林,季容容也掀不起什么浪花,季桑宁很快就不在意了。
“走,我带你去看赵倩倩。”
朱夏给季桑宁抓着吊瓶的架子。
“她?”
不是疯了么?
五楼,一间病房里,赵倩倩蓬头垢面,嘴里咿咿呀呀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医生们准备给她注射镇定剂,她就大喊大叫,疯狂挣扎,然后用头去砸病房的白墙。
“走,走,你们走啊。”
一边砸,一边大喊。
医生们为了安抚赵倩倩的情绪,只好缓缓后退。
“嘿嘿,我马上就要重生了,要重生了。”
她砰砰砰的撞墙,不一会儿,那墙上已经有了一个血红的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