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她宽心,他补充道:“我也会和茶茶一起。”
知道他很急,但没想到这么急。
十几个小时车程,抵达花城时正好是早上八点多。
车直接停在了医院体检科楼下的地面停车场。
下车后,程司屿便带着茶茶直奔体?检中心。
高端接待服务中,会由?专人陪同完成体?检的各项流程。
其?他项目查得较快,唯独在最后一项乳腺专科体?检,耗的时间稍长。
按理说,检查这些项目时,男性?是不允许入内的。但架不住至尊客户程总以“家属”为由?,双重重压,最终获得了一个场外陪同权。
“程总,您喝杯茶吧。”姜姜双手端着刚沏好的茶,送到程司屿手边。
院长昨晚就亲自交代过,一定要招待好这位贵宾。可万不能在她这里掉链子。
而程司屿此时正心乱如麻,哪有?空喝茶。他眉头紧蹙,双指点了点桌面,“先放着。”
一门?之隔,果?茶就在里间。
乳腺科,这是他两辈子最怕的字眼。茶茶患的就是乳腺癌,发现时已是晚期,再怎么医治都无力回天。
他几乎是将茶茶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守着,可连她生了那么重的病都无所?察觉。
真该死。
更令他束手无策的是,即便后来请了无数位国内外的权威专家,也没有?人能给出确切的答案:这个病的具体?成因是什么、潜伏期到底有?多久。
这意?味着,他无法判断,茶茶当下是否已经处在潜伏期。
姜姜候在一旁,能明显感知到那股未名的低气压,一时也噤若寒蝉。
偶尔偷看几眼这位传闻中“不近人情”的商界大佬,帅是真帅,就是……有?点奇怪。
明明只是个常规体?检,怎么搞得跟老婆在产房剖腹产似的,至于那么紧张吗。
“别紧张。”
检查室里,医生的声音不大不小,坐在门?外的程司屿刚好可以听到。
“这里疼吗?”医生问。
“……疼。”
茶茶的声音很小,像猫崽一样黏糊,听得不太分明。
“这里呢?”
“……也疼。”
程司屿搭在桌角的手一颤,霍然起身,险些碰倒茶盏。
离那扇门?更近了,那些被刻意?抑住的恐慌,又密密麻麻爬满心头。
“咦,怎么哪儿都疼,”触诊的医生有?些疑惑,看了看彩超显示器上的检查情况,“不应该啊……”
手心薄薄的细汗覆在门?把手上,险些让他难以握稳。
不行就再多换几家医院检查,去国外,对,发现的越早,医治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大。
不能……绝不能让茶茶再受那些折磨。
就在程司屿即将冲破那扇门?时,茶茶的声音弱弱传来:“可、可能是……姐姐你按的手劲……有?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