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指挥部里,战术地图上的红笔标记还没干透,米蓝正俯身和林木子核对突击路线,耳麦里突然传来赤鹰哨兵急促的报告声,像一颗石子砸进紧绷的氛围里:“报告队长!汤沐阳来了!就在指挥部外,说一定要见您!”
米蓝握着战术笔的手顿在地图上,眉头瞬间拧紧,语气里满是烦躁:“我没空见他!让他离开!”
“他说……他从新闻上看到了劫持事件,知道汤小米在里面,不肯走,还说要是不让他进来,他就自己闯进去!”
米蓝深吸一口气,指节用力到泛白——她太清楚汤沐阳的脾气,这个时候硬拦只会更乱。她抬手揉了揉眉心:“让他进来。”
“是!”
耳麦里的对话像一把锤子,敲碎了孤狼b组对米蓝最后一点“资深指挥员”的认知。草原狼(强晓伟)趴在断墙后,嘴角压着一丝冷意——一线指挥所是什么地方?是决定任务成败的核心区域,竟然能让家属说进就进?
要是所有人质家属都这么闹,任务还怎么执行?没人说话,耳麦里只剩电流的轻微滋滋声,每个人都在沉默地听着,心里的不满像潮水般往上涌。
指挥部的门被推开,汤沐阳拎着一个手提箱快步走进来,西装上还沾着尘土,眼神里满是焦灼。他没看周围的战士,直冲冲地走到米蓝面前:“小米是不是在人质里?”
米蓝低头看着手里的资料,声音尽量克制:“是,我们正在制定营救计划,会保证她的安全。”
“保证安全?”汤沐阳突然提高声音,猛地打开手提箱——一沓沓现金整齐码着,冷光在昏暗的指挥部里晃得人眼晕,“用这个换!把小米换回来!”
“不行!”米蓝终于抬头,眼神锐利如刀,“部队有部队的部署!”
“部署?”汤沐阳上前一步,手指着米蓝,声音里满是质问,“米蓝,那是我们唯一的女儿!你这个时候为什么能这么冷静?你能不能像个正常母亲那样?”
米蓝的脸色沉了下来,语气带着疲惫的冷硬:“汤沐阳,现在是任务期间,我没时间跟你疯。我不仅是小米的母亲,更是陆航旅副旅长,我要对所有人质、所有队员负责!”
“负责?你连自己女儿都不管,算什么负责!”汤沐阳嘶吼着,转身就要往门外冲,“你不救,我去救!我只有这一个女儿,没了她我活不下去!”
“汤沐阳!”米蓝快步上前拉住他,声音里终于带了点颤抖,“小米是军人!她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耳麦里的争执声渐渐小了,柳如烟靠在高处的狙击位上,指尖轻轻敲击着狙击枪的护木,切换到孤狼b组的内部频道,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回去之后,把今天的事如实写进任务报告,包括家属闯入指挥部、擅自干扰部署的细节。”
荒唐,太荒唐了。她看着远处的废弃厂房,心里冷得沉——在米蓝一家子眼里,部队好像成了自家后院?想进就进,想闹就闹,全然不顾任务纪律,不顾其他人的安危。要是真舍不得女儿,不如趁早让她退伍,回家团圆,别在战场上拖累别人。
“是!”孤狼b组的回应格外整齐,语气里带着压抑已久的认同——这是柳如烟少有的明确指令,更是他们此刻最想说的话。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引擎声。尘土飞扬中,一辆深蓝色大巴车冲破薄雾驶来,轮胎碾过碎石的声音在空旷厂区里格外刺耳。车刚停稳,三个穿着黑色夹克的匪徒就靠了过来。
“砰!砰!砰!”赤鹰队员反应极快,三枪齐,匪徒应声倒地。
“机会来了!”森林狼(耿继辉)压低声音,“孤狼b组,按计划靠近厂房,注意隐蔽!”
队员们猫着腰往前冲,可刚到厂房门口,山狼(郑三炮)突然停住,对着耳麦急促道:“不对!厂房里太安静了,没有一点动静,根本没有匪徒!”
“所有人停住!”柳如烟的声音瞬间响起,眼神骤然锐利,“注意力放在侧面的那辆大巴车!匪徒想来个调虎离山!”
她就说为什么厂房侧面有辆大巴车,匪徒头子说要一辆大巴车,误导了所有人,让他们以为那辆车是坏的。
话音刚落,那辆大巴车的车门“哐当”一声关上,引擎轰鸣着就要驶离。
赤鹰队员还没反应过来,柳如烟和孤狼b组已经迅撤离厂房区域,往高处的废弃塔吊跑去——那里是最佳狙击点。
“狙击组准备!”森林狼趴在塔吊平台上,瞄准镜锁定大巴车的轮胎,“匪徒一个不留,绝不能让他们把人质带走!”
“明白!”大尾巴狼(邓振华)的手指搭在扳机上,呼吸渐渐放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