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用oga的身体打赢安东尼奥的,毕竟比完赛都两个星期了,可wada尿检结果至今没公布。我合理怀疑chan贿赂了wada,帮他伪造尿检结果。不然,以oga的睾酮水平,怎么可能打得过alpha?他还是老老实实退役嫁人吧!毕竟已经生过一个了,那再生两个三个也没问题吧,哈哈哈哈!”
关掉投影仪,长相严肃的秦部长转身直视着闻人律,沉声道:“虽然大部分ufc选手尚未发声,但以经纪人阿里的人脉,想必他们的态度最后都会跟奥康纳和安东尼奥一样,对洛城留在ufc是持反对看法的。如果我们要让dana留下他,只能想办法稳固他的竞技价值和商业价值——说直白一些,就是要稳固他的粉丝数量。”
陆庭风在一旁挠挠腮帮子,道:“现在alpha粉丝是不能指望了,咱们只能考虑吸收一些beta和oga的粉丝。”
眉头紧锁,闻人律双手环胸,向后靠着长桌边缘,思索着道:“alpha粉丝也并非不能争取吧?众人都是慕强的,只要证明洛城的胜利没有依赖兴奋剂,再合理地宣传一下他怀孕前后遭受的考验和努力,想必他们也会对洛城心悦诚服的。”
“心悦诚服?”以往秦部长与闻人律的意见高度一致,如今似乎出现了分歧。秦部长不禁冷笑一声,环顾众人,用一种严肃的、仿佛要将他们敲醒的语气道:“两年前ufc针对他们的付费观众做过一次调查,你们猜结果是什么——alpha的数量高达89!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失去alpha粉丝,洛城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这个缺口,是那些不看比赛的beta和oga怎么弥补,都补不回来的!”
说着,他着重望向闻人律,沉声道:“你以为这些alpha粉丝在看什么?他们是喜欢看大获全胜没错,但他们更喜欢代入自己!粉丝们选取一个‘想要成为’的选手,奉他作为偶像,看着他大杀四方,或者看他落败、再看他卧薪尝胆、一雪前耻!他们是在用选手投射自己的虚荣心,投射自己的胜负欲,你明白吗?”
“——现在洛城变成oga了,不仅跟人上床,还生了个孩子,你让他们怎么投射啊!?有哪个alpha喜欢幻想自己被艹吗!?”
他说得如此尖刻、不留情面,在场所有人都不仅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望向闻人律——果不其然,这个“操了”洛城的alpha面色变得青白可怖,牙关紧咬,眼神难掩愠怒地瞪着秦部长。秦部长也毫不畏惧地望着他,似乎在责备他对旗下王牌出手,导致公司陷入如此被动的境地。
“所以,你觉得发展bo粉丝不可信,巩固alpha粉丝也做不到,是吗?”闻人律低冷地开口道。
“是。”秦部长不卑不亢地昂着头,仿佛不打算配合他的公关计划。见状,闻人律站起身,揉揉眉心,随即抬手挥一挥,让其他人先散会。陆庭风等人争先恐后地退了出去,会议室里很快只剩下闻人律和秦部长两人。
不疾不徐地走到这个年近四十的alpha面前,闻人律神色沉郁地抿抿嘴角,心情复杂道:“秦哥,一直以来,我们在工作上配合得非常愉快,我很佩服你,也信任你的能力,我一直以为你也很喜欢跟我一起工作。但今天……我有点儿搞不明白了,你是想离职吗,还是怎么样?”
闻言,秦部长一怔,脸上昂扬的神色随即退去。
看见他表情的变化,闻人律面色稍霁,逐渐恢复成了以前的郑重:“秦部长,这件事冲击性太大,我理解你有情绪,但是——你比我年长近十岁,我希望你不要把情绪带到工作中,好吗?你要明白一点,咱们目前服务的对象是洛城,我不管你心里在想什么、对他是什么看法,但在立场上,你一定要站在他这边,明白吗?”
说着,他深吸一口气,面容放松些许,稍稍露出无奈的神色:“秦哥,现在的情况很紧急,我需要你的专业能力来解决这件事,ok?我知道你不满我意气用事——但我已经意气用事了,事情已经这样了,难道你也要意气用事吗?这样的话,我们还公关什么呢,不如一拍两散好了,对不对?”
被他说得撇开眼,气闷地抿抿唇,秦部长呼吸紊乱地思索着,半晌终于抬眼望他,咬牙道:“好好一个alpha选手,搞成这样!……你真会给我找难题!”说罢,他重重叹一口气,头疼地走了出去。
秦部长一走,陆庭风立即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大气不敢出一口:“你俩……没吵起来吧?”
“吵什么?有什么好吵的。”烦闷地拖了张椅子坐下,闻人律揉一揉因失眠而胀痛不已的额头,道:“想不到,最先倒戈的居然是自己人……oga就这么难以接受吗?”
“这不是oga的问题,他们不能接受的,是一个高大英武的alpha变成屈居人下的oga,明白吗?那种心里的鄙夷,害怕被视作同类的恐慌——”陆庭风尽力比划着,试图让他理解:“除了这个性别,他们找不到其他的优越感了,只好虚张声势地维护这一脆弱的骄傲。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其实有点儿可悲。”
……原来是这样吗?闻人律思索着拧起眉,却还是无法感同身受。这时,唐秘书着急地捧着手机跑了进来,低声道:“律总,你看!有人去洛城家里捣乱了!”
“什么?!”赶忙站起身,望向她手机屏幕。只见画面中,洛城穿着一件羽绒服外套,下身是黑色睡裤,头发凌乱地蹲在走廊上,一看就是睡觉时被吵起来的。门板上似乎刻了什么东西,此时他正拿着一把小刀,费劲地、执着地刮掉门漆,试图将那些屈辱的画面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