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说:“会在宋国滞留旬月,把这些都背了。”
魏姝确实是傻了,还没能理解赵灵的话,赵灵却已经离开了。
魏姝大概是没想到以色侍人却还得背书。
她拿起一卷竹简,展开,里面是齐字,各国文字都有细微的差别,她勉强认得几个,放到了一旁,又拿起了一卷,燕字。
如果有比死亡还要可怕的事,那一定是背书,魏姝觉得自己的头足有七个大。
乐野将赵灵推进对面的一间草屋,说:“先生,这里也没个守卫,就咱们三人,你说她不会又想逃吧。”
赵灵说:“不会”
乐野说:“那箧子里有不少鬼谷先生的阴书典籍,先生敞亮,就这么交给她背?”
赵灵说:“一颗愚钝的棋子不仅会害了自己,还会误了全局,她虽然有些聪明,却不足以立于魏宫。”又道:“我不仅要她在魏宫求生,更要她搅弄云雨。”
与君王相处有很多的门路,纵横捭阖,幹旋其中,察君言,窥君心,远亲近疏取宠见用。这些魏姝都是不懂的,不懂,单单凭借美貌迟早会有色衰爱驰被君王厌弃的一日。
乐野说:“也对,魏王是何等精明,她那一黄毛丫头,不学得狡猾点,自己出事不受宠也就罢了,万一再连累先生,不堪设想。”又问:“先生这是想亲自教她?收她为徒?”
赵灵轻笑着摇了摇头。
他许久没见光了,看着窗外投进的光亮,心情竟然也变好了些,虽然脸色还是苍白,但却不觉得疲倦。
乐野给他倒了杯水,问:“不过先生想如何推田需为魏相,我们此刻毕竟身居宋国。”
赵灵喝了一口,说:“不急,公叔痤还没有死。”又笑道:“暂且歇一歇,这样平静的日子不会太多。”
乐野看着他们先生带着笑意的眸子,觉得是那么平静美好,他觉得他们先生应该是这样的,择一处静好的宅院平淡惬意的生活,远离那些腥风血雨,尔虞我诈,对于他们先生而言,只有这样的生活是真正快乐的。
乐野虽然如此想,却不敢说,更不敢阻挠赵灵。
另一边,魏姝展开竹简,她也认真的背了,但是她不识齐字,燕字,这就很为难。
背到了傍晚夕阳西垂,她也没背下来一篇,又不敢去问赵灵,况且她心里不懂,不懂为什么自己还要背书,在她看来自己去侍候魏王就是去吹枕边风,并没有必要懂这些典籍。
她背不下来时,就看着窗外发呆,这里的景色很好,绯红的夕阳天地将染的一片火红,春风飒飒很凉爽,空气也没有霉味,干净又清爽。
下一刻,门被一把推开了。
她在溜号,吓得一抖,竹简都给吓掉了。
乐野瞥了她一眼,没什么好气,说:“吃饭了!”
魏姝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赵灵第二日竟会来查她的功课。
在她眼里赵灵是很忙的人,忙的根本不会管她,她理所应当的没背下来,站在那里,吭哧瘪肚的。
赵灵看着她,没说话,一向的冰冷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