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毕竟是尊荣至极的皇后之位啊,多少女子梦寐以求。
又或是她与陛下之间有着别样约定,不愿拘于宫墙之内,只想护着肚子里孩子,在这府里清清静静度日?
可这于皇家子嗣而言,总觉着有些不合常理,少了些正统名分的庇佑,往后孩子身份在众人眼里会不会遭质疑?
再者,陛下竟也由着她这般任性,堂堂一国之君,怎就没强硬些迎她入宫?
越想越觉得迷雾重重,这背后隐情怕是如深潭般不可测,自己这脑袋瓜子一时半会儿怕是捋不顺喽。
楚战雨满心疑惑实在压不住,
索性直白问出了口:“陆兄,这事儿我横竖想不明白,秦将军肚子里揣着陛下的龙种,为何偏不住进皇宫呢?
那可是旁人挤破脑袋都盼不到的去处,
于情于理,进宫待产、母凭子贵才顺理成章呐。”
陆瀚宇微微叹气,抬眼望向远处,
似是回忆起当日场景:“嗨,陛下就在咱们跟前儿把事儿挑明了。
陛下金口玉言,承诺了皇后之位给禾苗,那可是后宫至高尊荣,多少世家千金眼巴巴盯着呢。
可咱禾苗倔得很,压根儿没点头,斩钉截铁说只想做将军,不想被后宫那些繁文缛节捆住手脚。
你也知晓她性子,战场上自在惯了,哪受得了宫闱里整日请安行礼、勾心斗角那一套?
陛下虽无奈,却也由着她这脾性,
只得多费些心思两头跑,日日来将军府陪着。”
楚战雨听着,不禁咋舌,
咂摸了好一会儿才道:“秦将军这胆识气魄,果真是异于常人,这满天下敢驳了陛下赐封皇后美意的,怕找不出第二个。
不过倒也是,让她收了性子去应付后宫琐碎,确实像把苍鹰囚进金丝笼,难为她坚守本心了。
就不知往后,孩子生下来,这局面又该咋整哟。”
他眉头又不自觉皱起,满心都是对这复杂局势后续走向的揣测。
两人一路谈论,不知不觉已踱步至府门口。
楚芸芸俏生生地站在那儿,小脚不耐烦地轻点地面,瞧见楚战雨二人,
立马扬声催促:“二哥,你可快点!如今就我们俩弱女子,出门在外全指望你俩护着了别磨蹭!”
楚战雨笑着应道:“知道啦,我的小姑奶奶!又不是头一回陪你们逛街,流程我熟得很,
包拎好,人护牢,绝不让你们受丁点委屈,放心大胆往前逛就是。”
说着,还故意挺了挺胸膛,逗得楚芸芸“扑哧”一笑。
楚战雨余光悄然瞥向秦禾苗,心中暗自思量,果真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
瞧她那泰然自若的模样,任谁能想到肚里怀着龙嗣不说,
连皇后的凤冠霞帔都弃如敝履,一心只念着驰骋疆场、保家卫国,这等气魄与决断,放眼天下女子,能有几人及?
不愧是自己一直以来打心底里钦佩的战神,
如此随性洒脱、坚守初心,旁人眼里至高无上的尊荣,在她这儿竟抵不过手中一杆长枪、麾下万千儿郎。
这般人物,着实令人心折,
往后日子,定要多帮衬着些,莫让尘世琐碎扰了她半分。
这般暗下决心,楚战雨便大步跟上众人,汇入了熙攘人流之中。
一行人这回没进店铺去挑拣那些精致饰、华美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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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被街边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儿勾了魂,在摊位前驻足许久,
秦禾苗和楚芸芸兴致盎然地挑了几样别致小物,这才悠悠哉哉朝着第一茶楼晃去。
刚到茶楼门口,
楚战雨就眼疾手快,利落地从袖兜掏出一枚十两纹银,不着痕迹地塞到小二手里,
顺势压低声音打听:“小哥,劳烦问一句,护国将军府的大公子今儿在哪个包间?”
小二先是一怔,眼珠子滴溜溜一转,
刚流露出一丝犹豫不想开口,
楚战雨立马又凑近几分,神色诚恳言辞急切:“小哥放心,我乃护国大将军府二公子楚战雨,
那包间里坐着的楚战风是我亲大哥,
自家人关心自家人,绝无旁的意思,你就行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