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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章 搅乱3（第1页）

想来世间之人都是这般欺软怕硬的存在，牧城汉在裴清牧面前伏小做低那是没有法子，可是对于裴清这样一贯是怯懦胆小的人，现如今却是胆敢背叛自己，牧城汉却是恨得更切，甚至可以放下对裴清牧的怨恨，只想这要将裴清带回去好好地收拾一番，让她知道背叛自己的下场！

“我没有。”一旁的裴清被这幅眼神看得头皮发麻，不过却是难得地大着胆子反驳了一句，只是这一句话并没有什么作用，面前之人仍旧是当自己为仇人，裴清现如今显得有些无助。

“是否别有用心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裴清牧仍旧是沉着冷静，不动声色地朝着裴清的方向看了一眼，神情凉薄，“既然你是想要将她带回去，总得求得裴姑娘的同意才对，若是她愿意跟你走，我自然是没有什异议，可若是她不愿意……我这人我也就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牧城汉一愣，他没有想到裴清牧竟然是不在意裴清有二心，甚至意思是要问裴清愿意不愿意，可裴清又怎么可能舍弃掉去京城享福的机会跟他走？牧城汉倒是一时间有些犯难：“裴清，你忘记了那日你是怎么同我说的吗？你说若是肯留下你，你就算是做个丫鬟也是要留在牧家的，现如今怎么却是不算话了吗？”

牧城汉没注意到，裴清胆怯的眼神中生出了些别的东西，从内心很深的地方蔓延出来，让她一双不敢正眼瞧人的眸子突然间变得冷漠了不少。

“牧老爷，”裴清先是喊了一声，又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才继续说道，“前些日子我会到澧水来无依无靠确实是想要投靠过牧家，可是牧家却是以要让我接近裴小姐并且听从牧家的指示做事为条件才会让我留下来，可是……可是这些日子待在宋家，裴小姐待我不薄，我也听说了牧家同裴小姐之间的事情，也知道了牧家要我过来究竟是什么意思，清儿做不出害人的事，也没法子再回去了，还请牧老爷能够放过清儿！”裴清说着便就朝着牧城汉的方向要跪下去，不过却是被身边的曳风扶住了，只是一双眼睛水汪汪地看着牧城汉，样子又是可怜极了。

裴清这招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过她说的自然是实话，若是照着牧城汉的说法，裴清却是没有理由要害裴清牧的，不管是从前的裴江远还是现如今的裴清牧都是没有苛待过裴清，但凡裴清是个明白人都不可能去找到牧家人说要害裴清牧。

牧城汉脸色铁青，他之所以是胆敢在裴清牧面前睁着眼睛说瞎话，无非时凭着对裴清从前的了解知道裴清最是胆小怯懦，应当是不会开口争辩的，却是没想到她不仅是争辩了，还三言两语地将他们的那些个打算尽数抖落了出来。

裴清已经不再是六年前那个养在深闺中不见人的裴清了，更何况现在裴清牧才是她在往后的日子里自己唯一的光，若是她当真什么都不说就让裴清牧将自己交给了牧城汉，她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她裴清从来都是想要活，无论用尽什么方法，毕竟她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原来如此，”裴清牧倒是突然笑了，只是那笑意并未到达眼底，不过裴清方才说的那些倒是同她的猜想八九不离十，“牧老爷，你这还有什么话好说的么？”

牧家让裴清到裴清牧的身边来确实并没有什么实质的计划，因着不知道裴清究竟是能不能取得裴清牧的信任，也不知道她究竟是能做到哪一步，本是想着走一步看一步，却是没想到裴清牧从一开始就准备要切断了牧家想的一切后路。

对于裴清，裴清牧心中倒也不是特别亲近，总归是因着当年的事情还有一丝可有可无的愧疚，在某些时候裴清牧是觉得裴清同当年的福伯是有很相似的地方，她们都只是为了活着，也都可以用任何人作为自己活着的跳板，这样的人其实挺可怕的，没有任何情感可言，也养不熟。

不过裴清牧对于裴清总归还是不愿意放弃的，只是想着要提防这些。

停了许久的马车终于又是开始动了起来，站在马车旁边的牧城汉愣愣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受，却又说不上是哪里奇怪，总归他这一处不仅是没有捞到任何好处，反倒是让他们的那些本是见不得光的谋划悉数暴露了出来，难道是……

青天白日，牧城汉站在街边狠狠打了一个寒战。

出了澧水，裴清牧还掀开车帘朝外望了一眼，自己同澧水本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因着当年的一场灾祸，却是来到这地方经历了许多爱恨，如今大仇小仇得报，许许多多都是应该放下了。

裴清牧转回身子握住了谢陌安的手，微微用力地握住，身边的谢陌安也察觉出了裴清牧的异样，伸出手让有些发愣的女子靠在自己的肩头。

“都结束了。”裴清牧喃喃道，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谢陌安听的，不过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身体像是突然失去了气力一般，裴清牧缓缓闭上了眼睛。

“都结束了，”谢陌安低沉温和的声音重复道，“往后我们好好过我们的日子。”

“嗯。”裴清牧闻言轻轻应了一声，只觉得身子好多了，才坐直了身子，只是手仍旧是牵着谢陌安没有松开。

“回去怎么处置她？”谢陌安想了想突然开口说道，虽说裴清牧已经是想法子验证了裴清就是当年住在牧家准备为她而死的裴清，不过谢陌安的心中却一直都是记挂着裴清牧给她看得那幅画，甚至按照谢陌安的想法，哪怕这画上并不是裴清，谢陌安也不愿意让这样的画面有一丝出现的可能。

“处置？”裴清牧不解地转过头，“我说过的，让她跟着我回京去是要做她的靠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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