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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冲突升级（第1页）

听到这句话，霍嫣才发觉她和殷齐二人之间原来早就隔了一道天然的、不可跨越的鸿沟。

殷齐是温润如玉的皇室公子，他懂事知礼，善用权谋，是诞生于皇权的完美产物，任谁见了都会心生向往。

以前霍嫣总是跟在他身后痴痴追逐他的脚步，她没有发觉他们原本就是各自分属于两个世界的人，勉强自己融入殷齐的世界，哪怕自己与其他人格格不入，为了能和殷齐并肩，她愿意收起自己锋芒。

直到用自己的未来做了一场豪赌之后，她才认识到两人之间的鸿沟不是靠一厢情愿就能填平的。想到自己前世的付出，她忽然为自己感到不值。

霍嫣的眼神变得淡漠，自嘲一笑，说道：“不值得，确实不值得。”

小莲听见霍嫣的话，不敢相信地低声叫道：“小姐？”

之前她哪怕再怕，心里也是有底的，她相信自家小姐肯定会保护自己，不会让自己受到一点伤害的。可是她刚才听见了什么？小姐说“不值得”？

小莲的内心受到了暴击，小姐这是不要自己了吗？此刻，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慌乱，她着急地轻轻扯着霍嫣的袖子，硬生生将霍嫣扯过来面对自己。

她比霍嫣要矮一头，正当她要怒气冲冲地质问小姐为什么不要自己的时候，小莲一抬眼，就见自家小姐不知何时已经眼泛泪光。

小莲瞳孔放大，被惊得不知道要说什么。小姐在她面前从来都是强大可靠的，什么时候露出过这样脆弱的表情？

小莲眨了眨眼，企图再次确认一下，当她再看过去的时候，霍嫣眼角的泪光已经消失不见，她依旧表情冷漠，嘴巴抿成了一条直线，看起来十分不近人情。

可小莲偏偏从她紧绷的表情中看到了隐藏的低落，她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有时候太了解一个人也不太好，就比如现在，明明她可以很硬气地质问小姐为什么不管自己的，但她看出小姐只是出于委屈说出的赌气的话。这时，小莲的不解生气便立马转化为了对自家小姐的心疼。

自宫宴之后，小姐整日忙忙碌碌，看起来并没有把五皇子的事放在心上，但毕竟是她曾付出过真心的人，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小莲心疼地握着她的手，试图给她传递一些安慰。

小莲知道一些他们之间的事情，她见过小姐为五皇子的夸奖的高兴一整天，见过小姐为了亲手给五皇子做荷包在手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针眼。她也知道就在小姐给出全部真心，打算嫁给五皇子的前夕，发现了五皇子欺骗自己的证据。

表面上光风霁月的五皇子，心里竟然全都是阴谋算计，他表现出来的真心究竟还剩几分真？小莲见自家小姐整天没事人一样，便以为她已经彻底放下。

今天见到霍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脆弱，她才知道原来小姐一直将这些伤痛埋在心里隐而不发。

霍嫣看着小莲，将她的身影和前世那个退去了婴儿肥，身量也比现在高了几分的姑娘重合，她苦笑着，声音有些生涩：“对不起啊，还有，谢谢你。”

小莲大为感动，她心疼地看着感伤的小姐，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小姐别难过了，我知道刚才说的是气话，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稚嫩的姑娘笑着说出了这句话。

在那几年的长夜漫漫中，小姑娘也是这般耐心温柔地宽慰着她。霍嫣的目光闪了闪，笑意复杂地摸了摸小莲的脸，说道：“我知道的，你一直都是我的好姑娘。”

殷齐和楚柔嘉二人原本在旁若无人地关心对方，二人相互对望，两个人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情意。

殷齐笑了笑，宠溺地为她撩起一缕头发，他知道自己攻略相府两位小姐的目标已经完成了一半。楚柔嘉也回以温柔羞怯地浅笑，她知道，至少现在自己成功夺走了原本属于霍嫣的注意力。

总之，二人面含情意，各怀心思。

过了一会儿以后，殷齐预料中的霍嫣的打断并没有出现，他不禁转头看去，只见霍嫣并没有关注他们二人。她背对着自己，好像在和她的侍女窃窃私语。

一瞬间，殷齐的面容僵住，手上的动作好像也变得多余起来。

他停下自己的表演，略带着不悦地道：“既然你也知道不值，你就把这个丫鬟交给我吧。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总要付出些代价。”

小莲被这句话吓得一抖，她深知京都中的贵人们和霍府的主人很不一样，在其他贵人府上伺候的下人们若是伺候不好，只消那些贵人随口说一句，下人们便可能性命不保。

这年头年景不好，最不值钱的便是人命。贵人府上给得高昂的工钱，因此即使有随时丧命的风险，人们踏破门槛想去做工的事情也屡见不鲜。

小莲就曾亲眼见过从贵人府上抬出来的被发落的下人。她瞳孔微弱，嗓子里的声音不自觉地小了一些，她喃喃道：“小姐……”

霍嫣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失落，她看了看小莲，给了她知道安抚性的微笑，随后她便头也没回，不带一丝情绪地问道：“你要为了这个女子发落的我的侍女？”

殷齐看不见霍嫣的表情，只看见她的头微微低垂着，身子仿佛比平时紧绷。她现在应该很生气吧？

想到这个可能性，殷齐恶趣味地翘了翘嘴角，这段时间他总感觉霍嫣变得不可捉摸，她不再是以前自己随意两句话就能被左右情绪的那个姑娘，在这点上，殷齐心里是有些不舒服的。

到现在他又找回了一些以前的感觉，虽然霍嫣现在可能生气了，但他相信，只要自己还能左右霍嫣的情绪，他就能轻松地将霍嫣哄好。

不过这个丫头嘛……为了这个有些娇纵的楚家二小姐，他还是顺手处置了吧。毕竟一个下人又不值什么钱。

——内容来自【咪咕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