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瓶子,也是前日陈义山送给她的。
是众多丹药里的其中之一。
只是陈义山不认识这药是什么药,什么来历,什么效用,叶南星统统知道。
那原本是昆吾留着想要下给魔君白芷的,却因为敬慕,始终不敢,也不愿……
叶南星拧开了药瓶,也打开了酒塞,又犹豫了。
拧眉,咬唇,不舍,却又不甘。
猛抬头,瞧见梳妆台上镜子里的自已,真个是情浓眉黛里,愁入鬓云边!
“呵~~”
她凄凉的笑了一声,喃喃说道:“修仙修仙,修得千年身,却又千年寂寞。若他不肯陪我,我修来又是为何?”
言罢,一狠心,一咬牙,她扬起手来,将黑瓶之中的药尽数倒入了酒瓶中。
重新塞好盖子,摇一摇,晃一晃,深吸一口气,揉了揉煞白的面颊,她起身往外走去。
还没有喝酒,脚步已经虚浮,人也像是醉了。
过尽千帆皆不是
自古至今,从来都是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入骨。
叶南星本自私无情人,遇上陈义山之后大为改变,几番出生入死更是将陈义山视为唯一依靠,不知不觉中,就芳心尽托,由依到恋,由爱生怨。
……
她来到凉亭的时候,陈义山还在独坐。
叶南星把酒放在了石凳上,时值夜风散淡,星月正明,花圃之中阵阵幽香飘逸,偶有虫鸟啼鸣,也可见树影婆娑,清净且美好。
陈义山在这样的环境中坐着,不免心情畅快,瞧见叶南星过来的时候,他还开玩笑道:“南星来与谁同坐?自是清风明月我。快来快来,此情此景不可辜负,师徒正该把盏。”
说罢,他便伸手去拿酒,嘴里还问道:“什么酒?梅还是杏?”
叶南星却道:“掌教仙师且不忙饮酒,弟子有几句话想要请教。”
陈义山一怔,也就收回了手,道:“你说。”
叶南星道:“掌教仙师为什么要修仙呢?”
陈义山诧异的瞥了叶南星一眼,道:“旁人不知道我为什么要修仙,你应该是知道的啊。去年我妖气入体,若不能成仙便要成尸。那时节,要不是你带我上云梦,哪有我的今天?又哪有现在的麻衣仙派?怎么你还问出这样的问题呢?”
叶南星叹息了一声,道:“弟子当初无能,且折辱了掌教仙师,千错万错,掌教仙师现在还恨弟子么?”
陈义山笑道:“这话从何说起?我当初要是恨你,哪还能有今日的聚首?仙家历来无情,我是知道的,你彼时也没有做错什么。更何况我们后来出生入死,多次并肩作战,携手共进退,心中怎么可能还有恨呢?反倒是我,逼迫你拜我为师,你心中大约还有些不服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