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回来的好晚啊,我做的饭都凉了。”
当着旁人的面这样,岁聿多少有点尴尬,他推了推别衔月:
“师尊,你要不看看谁来了?”
别衔月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多年不见,别衔月还是仔细回想了好一会,才把这张脸和记忆中青涩的少女脸庞对上,他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小玉?”
沉璧一滞,他没有想到别衔月傻了之后会突然喊她这个名字。
岁聿疑惑道:
“什么?”
沉璧把手从佩剑上挪开,低声道:“师尊喊的是我的本名。”
虽然和沉璧在涿光山上朝夕相处十几年,但是岁聿只知道“沉璧”这个名字不是她的本名,一直都不知道沉璧的真名是什么,沉璧自己未曾提起,岁聿也从来不多问。
沉璧定定看着别衔月,这个称呼,瞬间让她仿佛回到火光连天那一晚,她狼狈地被压在烧焦的柱子底下,怎么也爬不出来。
耳边是至亲在火中的哀嚎声,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光大亮之时,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挡住屋顶大洞泄下来的光,背着光,她只能看到一个模糊轮廓。
“忘掉陈玉这个名字,你以后叫沉璧。”
“小玉,你来这里干什么?”
别衔月警惕地把岁聿护在身后。
沉璧回神,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扯了扯嘴角:
“师尊,怎么忽然这么喊我?”
别衔月低着头努力想了一会,说:“师尊之前告诉过你下山哪里都能去,但是不能来这里。”
魔界危险,几乎每个长老都会对下山的弟子说别去魔界这类话,岁聿以为这是别衔月当时对沉璧的叮嘱,他捏了捏别衔月的手掌,道:
“沉璧她受伤了,要在这里暂住一段时间。”
别衔月面上渐渐浮上严肃之意,他仔细嗅了嗅,闻到空气中隐隐约约的血腥气。
别衔月蹙起眉:“你们两个都受伤了?”
岁聿心虚道:“小伤,养的差不多了。”
他边说还对着沉璧使眼色,沉璧巍然不动,开口道:“对,受伤了,跟五头渡劫期恶兽搏斗来着,我和师兄身上都有好大一个窟窿呢。”
“沉璧!”
岁聿拔高声音喊她。
沉璧把剑往桌子上一拍,坐下去径自给自己倒了杯水:
“你们聊。”
别衔月脸上的笑意消散下去,他忽然正经起来,伸手去扒岁聿的衣服:“伤口在哪?给我看看。”
岁聿握住他的手:“别在这里扒我衣服。”
别衔月收回手,绷着脸走进屋里,岁聿以为他生气了,小心翼翼坐到他身边,静静看着他。
沉默半晌,别衔月忽然抱住他,闷闷道:
“早知道我就缠着你,跟着你去了。”
他抱的很小心,并没有触及到岁聿身上的伤,岁聿别扭道:“行了,你先放开我,我有话想跟你说。”
别衔月腻歪的把脑袋放在他肩膀上,手上灵力丝丝缕缕轻柔地涌进岁聿体内,他抱着岁聿,轻声说:“这样说就行。”
岁聿感受到自己的伤口好像在慢慢愈合,他下意识想反抗:
“这伤后天就能好全,你废这功夫干什么?”
岁聿现在是魔修,灵力入体如同泥牛入海,少量灵力会直接被吞噬掉,别衔月给他医治,必须耗费非常大量的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