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意叹气,但一时半会顾不上他了?,忙出去?与兄长说话。
宋知礼当即便要带知意回家去?。
宋知意问清宋婉并非真的头疾发作,稍稍放心,便把今日原委对兄长说清,再?看?外边黑漆漆的夜色,忧心道:“其实殿下平日性情?还好,就是有些小心眼,咱们要回家,也等明日天亮嘛?大哥你舟车劳顿刚到家,又马不停蹄赶来宫苑,也该先歇一歇,不急这一时半刻的。”
宋知礼拿她没办法,只好应下来。
宋知意便亲自去?收拾了?厢房,安顿好兄长,才回屋。
赵珩依旧保持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地?坐着,跟石塑似的。
宋知意叹了?大气,在身后拍拍赵的肩膀,“殿下,你未免想多了?。难道亲兄妹相聚还得装作生?疏的陌生?人一样客气?若是来日你妹妹回来了?,扑进你怀里说流落在外的日子很想你,我?也要发脾气吗?这真的很无?理取闹。”
赵珩幽怨地?回头,瞪一眼宋知意:“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好好好,是我?不懂。”宋知意不想再?跟他起争执,便顺着这话说,“常言道不知者无?罪,殿下你大人有大量,就别生?气了?,咱们先睡觉吧,成不成?”
赵珩紧绷着脸,一声不吭地?拉着她回了?床榻。
宋知意有些睡不着了?,想着得再?跟赵珩说一声,明日她要回家去?,免得他又误会。
只是还没开?口?,赵珩已倾身而?上,捧着她的脸不由分说地?亲了?上来。
“唔……”
他吻得又急又凶,灼热的气息拂面而?过,渐渐的,知意的心绪也跟着乱了?。
……
最?后赵珩伏在她柔软起伏的胸口?,郁闷问:“明日你回家,还会回来吗?”
他早已偷听到他们兄妹说的话。
可宋知意气息紊乱,正缓着,有些说不出话来。赵珩等不到回复,忽然一口?咬在掌心握拢溢出的圆月,恶劣地?用牙齿磨了?磨。
全然陌生?的触感,宋知意身子一颤,说不清是疼还是怎么,她羞红了?一张脸,委屈巴巴地?道:“你属狗的么?我?当然会回了?!”
赵珩这才满意,微微抬起头,扬了?扬手背留下的一个咬痕,那是早上她恼急了?咬的。
赵珩再?动作轻轻点了?点月亮上的一抹红痕,餍足地?喃道:“大年初一,你曾送过我?一束红梅,雪中绽放,美得惊艳,我?也该回赠你一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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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礼虽是骑马,不过后头也带了?一辆马车。
梅香和冬青听说大公子来了?,连夜收拾好了?行?囊,正好今日是梅香姐姐的婚仪,还能?赶得上。
可是清晨知意起身,却怎么也找不到昨日收拾好的东西,像是凭空消失一般!
宋知礼:“不过是些衣物首饰,等回城大哥再?带你买便是,家里也什?么都有。”
宋知意眉开?眼笑,索性不找了?。临走前她看?看?面无?表情?地?坐在案前的赵珩,贴心说:“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哼。”赵珩瞥她一眼,勉为其难应下。
等宋知意几人欢欢喜喜地?离去?后,整个琼安院便陷入一种熟悉的寂静。
赵珩立刻叫来落眉,去?准备马车,回城。
他再?叫来封太医,也收拾东西一起,免得宋母真有什?么头疼脑热的,外边的庸医看?不好。
封太医看?赵珩烦躁地?在屋里踱步,愁得不行?,劝道:“殿下,您如今虽说可以站起来了?,按理说也应当行?走,可得适当,若是过度劳累以至损伤,也很难办。”
赵珩烦躁坐下:“不过是准备个马车,怎么还没好?”
封太医心想,落眉姑娘不过是才出门片刻而?已!看?来此行?还得带些安神的药丸。
这时候门被?推开?,“吱呀”一声轻响。
赵珩以为是马车备好了?,当即起身,却未料,映入眼帘的是去?而?复返的宋知意。
他身子微僵,迅速收起所有表情?,若无?其事地?坐下来,淡声问:“又落下什?么东西了??”
宋知意苦恼地?摇摇头,走过来说:“我?似乎落下一个人。”
赵珩蹙眉:“……?”
下一瞬,轮椅被?推动。
宋知意笑盈盈说:“我?想了?想,还是委屈殿下跟我?一起去?吧!”
迟早要被那个居心不良的野男人……
赵珩一颗急躁烦闷的心几乎是瞬间被抚平了。
他回?眸看着知意温婉姝美的脸庞,几度启唇,竟不知说什么才好,只能?任由她推着他出了这?冷寂阴暗的屋子,来到春光明媚里。
宋知礼劝不住去而复返的幼妹,只好担心地跟了进来,过台阶时便帮着抬了抬轮椅,待赵珩上了马车,宋知礼才无奈地拉着自家妹妹走到一边,再次低声提醒道:“傻栀栀,你要知晓,他的身子很虚弱,且不良于?行,脾气也?是阴晴不定,处处需要你留意着,若此行贸然出门有个闪失,只怕皇上怪罪下来。”
宋知意轻叹了声,小声对哥哥说:“无妨,我可?以照顾好他的,不然我们都走了,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这?,多可?怜啊?”
经过昨日这?一出,知意隐约明白,赵珩需要比寻常病人更多的关心和陪伴,况且现在正是他身体慢慢恢复的关键时候,如果她可?以把力?所能?及的事情都做到,又?何乐而不为呢?
她可?不想回?家两日再回?来,又?要面对一个阴阳怪气冷着脸的男人,心很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