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吐出半个“兄”字,便被打断了,没有完整说完这句话。
墨镜男摇头,示意她不要说。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红马甲点点头,在嘴上虚空拉上拉链。
游司梵:?
他离红马甲一米多远,没有听到她吞掉的半个尾音,不明所以。
他还在茫然,然而那边的剧情,直转急下。
只见墨镜口罩人和红马甲低声交谈几句,片刻前还信誓旦旦说要帮助游司梵的师姐喜笑颜开,接过那人递来的咖啡,向游司梵摆摆手,毫不留恋地转身走人。
游司梵:??
他满脑子问号,全程状况外。
游司梵还在莫名其妙,却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身边清净下来。
除去这个来路不明的男人,游司梵周身一米以内,已经没有第三个人。
校门口依旧喧闹,可这与他无关。
来送孩子报道的家长,趁机摆摊吆喝的小贩,热情洋溢的红马甲志愿者,他们热热闹闹地彼此交谈,存在于游司梵接触不到的世界。
墨镜人身上有一股极其熟悉的冷香,他缓步走上前,一步一顿,逐渐靠近游司梵。
游司梵好害怕。
迄今为止,他只在一个人身上嗅到过这种味道。
来着的身份呼之欲出。
答案很明显,但游司梵就是不愿意承认。
他想起今早那个过于离奇的梦和猜测,想起至今还躺在黑名单里的[。],想起闻濯和forward太相似的声音,想起那双一样凌厉的墨色眼瞳。
越想越像。
游司梵有点想死。
那人往前走,他就往后退,直至避无可避,被堵进一个死角。
“……”
游司梵后背贴上砖墙,粗粝的石籽磨上脊背的皮肉,钝痛袭来。
已经无路可退。
他心乱如麻,屏住呼吸,极其害怕地盯着那人扬起的手。
完了完了翻车了要挨揍了呜呜呜呜……
咔。
皮夹克衣襟翻动,带出一阵混杂皮革和冷香的气息。
那人抬起手,却并非要打游司梵,而是很利落地除下墨镜。
对上那双熟悉至极的眼眸,游司梵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两月不见,闻濯如黑曜石般的眼瞳,还是那么好看。
也还是那么冷冽。
青年眉峰和眼褶之间压的很低,目光沉沉,垂首看着游司梵。
他仍然在靠近游司梵,似乎想亲他。
“……”游司梵勉强扯出一丝尬笑,手指紧张地直抠墙缝,指肉印出一道道痕迹,“闻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