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奕君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时辰不早了,明儿还要观战,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歇着!”幼儿挥挥手,跑开了。
水奕君看着她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来。
……
因为心里装着事,加上睡得早,天不亮,幼儿就醒了。
她看看时辰,虽然还早,但翻来覆去睡不着,便干脆起身穿衣洗漱,想着去师父那里看看。
师父的院子静悄悄的。
幼儿进出早已经习惯了,也不敲门,直接就进去了。
换做平常,张离尘必定已经开始训斥她没规矩。
但这会儿她已经走到了屋里,仍旧没听到熟悉的声音。
“师父?”她试着叫了声。
没有反应。
幼儿心内隐约不安,快步绕过屏风,来到师父睡觉的地方。
却见师父躺在榻上,盖着被子,闭目沉睡,容颜安宁。
幼儿心内疑惑,上前伸出手,轻轻放到他脉搏上——
“你做什么呢?”
一道略沧桑的声音传来。
幼儿手一抖,忙收手回头,待看清眼前之人的模样,不由大吃一惊:“前辈您……怎么变成这样了?”
来人正是张南天。
但与昨日幼儿见到的模样却大为不同。
之前的张南天虽然落魄,但身材强壮,眼神明亮,声若洪钟。
分明还是个精力充沛,武功高强的中年汉子。
但眼前的人,满头黑发却几乎白了一半,脸色灰败,眼神黯淡,似乎一下子苍老了二十岁。
他跛着脚,一瘸一拐走进来,伸手去拉椅子。
幼儿忙把椅子送到他面前,看着他慢慢坐下。
张南天常叹口气:“舒坦。”
“前辈,您怎么变成这样了?”幼儿问。
“唉,我本就是在乡野种田打猎的农户,蹉跎了二十多年,本也该是这个模样吧。”
“可是……”
“那是因为我有武功,看起来精壮年轻罢了。”
“难道您现在没有武功了?”
“没啦。”
“哪里去了?”幼儿震惊。
你就这么恨我?
张南天朝榻上之人抬了抬下巴:“都给你师父了。”
幼儿猛地回头,震惊的看着沉睡的张离尘,结结巴巴问:“这,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