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离开后,浅儿让苏谭也出去候着。
屋里便只剩下他们二人,相对沉默无言。
良久,浅儿轻轻叹了口气:“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你还是走吧。”
“浅儿……”李钟辞见她神色憔悴,不免难过,“金露只是个妾,将来也只能待在李家,绝对不会再来碍你的眼。你别在意她。”
“也许,是我太天真了。”浅儿低声说,“我以为我也可以如父皇母后那般,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惜,这世上只有一个父皇。”
李钟辞道:“我也可以与你这般,只要你开口。”
浅儿道:“为什么非要我开口?难道你不明白我的心吗?你若真的只爱我,为什么不能为我强硬,去拒绝你家人的安排,无视金露的生死相逼?”
“我承认,我做不到看着父母亲人因为我痛苦,或者受伤。我们大周国以孝治天下,为人子女者,若不能为家族承继香火,也枉为人。”
浅儿失笑,随即道:“是,我理解你。我同意你纳妾,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以后不要再提了。”
请你不要不知好歹
这时苏谭端着药进来,轻声说:“公主,该喝药了。”
李钟辞说:“公主,我想你一定能调理好身子的。”
“把药拿走。”浅儿的声音冷冷的,“以后我也不会再喝这劳什子的调理身子的药。”
“为什么不喝?”李钟辞愕然。
“我为什么要喝?”
“自然是为了调理身子。”
“调理身子,然后呢?”
“然后……公主不是要生孩子吗?”李钟辞有些不解的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浅儿淡道:“你凭什么认为,我还会跟你生孩子?”
“为什么?”李钟辞上前一步,“公主不是说,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再提了吗?”
“我不想再提,是因为我觉得恶心,提一句,只是脏了我的嘴。但不表示我能接受,懂吗?”
“公主,你为何要这般口是心非?如果你不满,不愿意,你为何不直接拒绝?”
“只要你有了这个心,我愿不愿意,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你明白吗?”浅儿说道,“变了心的男人,我不稀罕。你要做什么,也与我无关。你以为,我会为了你这点破事,撕心裂肺嚎啕大哭毫无尊严吗?那你可想错我了!”
李钟辞怔然。
良久,他说:“我没想到,公主对我纳妾这件事,竟是如此决绝。”
浅儿道:“苏谭,从今儿往后,不许李钟辞再随意出入公主府。”
李钟辞脸色微变:“公主,您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