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走到小区楼下,看到停在地面上的一辆车时彻底愣住了。
是梁恪经常出现在公司的那辆。
他真的来堵她了。
黎泱身上血液一凉,调转脚步就要往回走。她在背后听到了车门打开又闭合的声音。
“黎泱。”
梁恪下车叫住她。
像毒蛇吐信,那种生理性的厌恶和恐惧充斥在黎泱的心间。她恍若未闻,脚步没停。
梁恪步子迈得大,上前几步追上了黎泱,站在她身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正值下班的时间,周围人群来来往往,还有不少散步的老人。黎泱不想把动静闹大引来围观的视线,只得压低声音瞪着梁恪:
“这是公共场合,你再纠缠下去信不信我立刻报警?”
“上司看望员工也算纠缠?”
梁恪语气玩味,丝毫没有被震住。但大概也是碍于周围的路人,没有下一步动作。
不用猜,黎泱也知道他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事。
“杀青宴那天,你最后去哪了?”
果然。
闻言,黎泱脸上带着讽刺的笑:“我当然是回自己房间休息了。还是说梁总,你认为我应该到哪去。”
现在是盛夏,即使已经日落室外温度仍不低。黎泱穿着件挂脖白裙,一侧是丝带系成的蝴蝶结,裙摆长度刚好到大腿中部膝盖以上。
她为了演戏而剪掉的头发已经长出来,超过了肩部,被她用夹子束到了脑后,露出光洁的后颈和修长的脖子。
说话的时候她微微仰起头,肩颈连成一线,弧度很美。
梁恪不易察觉地压低眉眼。
他想到了那晚,翻遍酒店仍然没有找到黎泱的身影。
从她离开时的状态,他可以断定黎泱没有能力再走出酒店。可就是找不到她去了哪。
除了一处地方,梁恪没有资格去查看。
因为前台委婉地告诉他,那间房的客人姓沈。
姓沈,还是在港城。
梁恪只能想到一个人。
当他把那个人的名字同黎泱联系起来后,从中抽丝剥茧,终于浮现出过去他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那晚在酒店等电梯时,梁恪注意到沈有容身边有个看不清脸的女人。
他本来要以投资方的名义对剧组施压,让他们撤下黎泱的女二身份。但没想到谈由却突然注资,力保导演的想法将黎泱留下。
谁也说不准,谈由究竟是临时起意想要砸钱玩,还是背后授了谁的旨意。
再加上今天翻遍了酒店也没有找到黎泱的踪迹,无论怎么看只有唯一一种可能。
黎泱,沈有容。
会有这么多的巧合吗?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梁总可以离开了。”
黎泱不愿意再浪费时间纠缠,直接下了逐客令。她不知道梁恪是否清楚自己准备解约的事,担心他再情绪不稳定会做出其他伤害自己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