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军领命而去:「是!」
没多久又有人来报:「陛下!我们已近将和寝殿相通的一座暖阁里的火灭了!现在我们正有人往里面去了!」
轩辕恪大喜:「好!你们跟着朕,一起进去!」
「陛下!」羽林军左统领又劝道,「既然已经可以进入寝殿了,还是让微臣去吧,实在是太危险了!」
正说着,一根燃烧着的梁柱直接倒在了他们面前,四周都是「噼里啪啦」的木头燃烧的声音。本朝重新兴建这未央宫时,不知道用了多少生长了几百年的珍奇木材,如今都付之一炬了。
「罗嗦什麽,」轩辕恪并不理他,对来报信的羽林军道,「带路!」
短短几步路的距离,一行人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艰险才走进来。好在轩辕恪走进寝殿之後,一眼便看到了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宋涧清。
虽然外面已经是一片火海,但未央宫里面却还未曾烧得太厉害,只是烟雾缭绕,呛人得厉害。
「涧清!」轩辕恪不管不顾冲了上去,紧紧将他抱在怀里。
宋涧清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还是有些许意识的,只是这烟雾太浓,熏得他神智又变得不清醒起来。
他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宋涧清想,再这样濒临死亡的时刻,宋涧清却发现,萦绕在自己心头的,却依然只有轩辕恪一人。
也好。
平日里自己永远在警惕着,警惕着让自己不对这个人动心,而现在……
他要死了。
他要死了,宋涧清终於能够承认,他的心……
始终只有轩辕恪一人。
「涧清!」
这声饱含着欣喜和焦急的呼唤如此熟悉,熟悉到让宋涧清以为是他临死前的幻觉。
可是紧接着紧紧拥抱着他的,无比熟悉的怀抱又告诉他,这是真的。
「涧清,」轩辕恪眼中含泪,语无伦次地说道:「太好了……我还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宋涧清虽然口不能言,但这一瞬间,他的眼中也变得湿润起来。
好像什麽都变了……但又什麽都没变,无论他是被下了药,关在宋皇后的寝殿,还是现在,在火势凶猛的未央宫。
於危难关头,不顾一切来救他的,都是轩辕恪。
「陛下,现在火势越来越大了,我们还是先出去得好。」旁边的羽林军左统领劝道。
轩辕恪也从终於找到宋涧清的激动中平复下来,他低声问宋涧清道:「还能走吗?」
宋涧清艰难地摇了摇头,轩辕恪见状也不再多问,直接打横抱起了他:「那我带你出去。」
一行人便按着原来的路线继续走出去,羽林军们前前後後将抱着宋涧清的轩辕恪围得严严实实。可是变故的发生,就是这麽让人猝不及防——
轩辕恪正低声劝慰着宋涧清,说出去了便让人请太医,忽然,宋涧清的瞳孔猛地放大,他挣扎着发出声音,像是想要提醒轩辕恪,可惜却依然无济於事。
「陛下!」「小心!」「珩臻快躲开!」
在那根横梁砸下来的一瞬间,宋涧清——不,容翽,清清楚楚地看到,温珩臻毫不犹豫地把自己护在他的身体下,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生生抵挡住了那根下砸的横梁。
片场一下就混乱起来。
拍摄现场出了这种意外,是谁都想不到的,好在之前也有应急预案。在场的消防队员先是用最快速度灭了温珩臻身上的火,然後搬开了他身上那根横梁。那一下实在砸了很重,温珩臻现在只觉得自己整个背部都毫无知觉,而被砸到的肩膀却痛得像是被人用斧头从中间劈开了一样。
「怎麽样?」容翽见他面上无法掩饰的痛楚,一时间也是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珩臻,珩臻,你不要吓我。」
温珩臻本来想说几句话安慰他,结果一开口便疼得龇牙咧嘴。
「都别动他,等救护车来了再说。」屈舒鹤走过来,一脸凝重,刚对温珩臻的经纪人说完演员拍他的戏不会出事,立刻就出事了,这让他怎麽跟人家经纪人交代?
很快救护车便来了,将温珩臻接走。今天这一场本来拍的是杀青戏,然而出了这麽件事,剧组的人也没什麽心情庆祝杀青了。容翽和林秋荻等人一起切了杀青蛋糕,和剧组人员合影之後,他便迫不及待乔装一番去了温珩臻所在的医院。
与此同时,「温珩臻拍杀青戏受伤」的词条也出现在了热搜上,并且越爬越上。
容翽到达医院的时候,温珩臻已经做完了检查,准备做手术。「怎麽样?珩臻他没事吧?」容翽有些焦急地问小欧。
小欧看了一眼旁边的盛夏里,这才道:「温哥的肩膀有比较严重的骨裂,医生说要进行微创手术,现在正在做术前检查。医生还说,做完手术之後,至少要几个月才能恢复。」
容翽一听,心中又是担心又是自责,见盛夏里走了过来,便道:「对不起盛姐,都是我不好。」
盛夏里此刻也是窝火的很,但是她也不会把这火冲着容翽发,此刻便勉强道:「没事,谁也不想发生这种意外。」
说着到底忍不住心中怒意,冷嘲热讽道:「要怪就怪你们导演,我说了让他用替身,他不用,还信誓旦旦说他的戏不会让演员出事。现在好了,珩臻受了这麽重的伤,我看他怎麽和我解释?」
容翽默然,一时也不好说些什麽,只是心里依然十分急切,想要见温珩臻一面。只有见到这个人,容翽一直高高悬着的心,才能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