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他将宋涧清拥入怀中,「都是朕不好,你别哭了。」
「自然是你不好,」在轩辕恪的怀抱里,好像就是在另一个小小世界,宋涧清可以肆无忌惮地发泄自己的情绪,「你知不知道,太医们用尽方法却仍然不见你醒过来的时候,我有多难受!你知不知道,就算如此,我依然要克制自己的情绪,什麽都不能显露出来,只能让太医尽力医治你的时候是什麽心情!」
轩辕恪的额头贴着他的额头,爱怜地吻去他的泪水:「都怪我,涧清,都是我的错。」
宋涧清慢慢停止了抽噎,两人拥抱在一起,脸贴着脸,呼吸可闻。倏忽间便有无限温情,在两人之间蔓延。
「我知道你受苦了,我和你保证,我以後一定会更加小心,不会让这些小人得逞,好不好?」
宋涧清声音闷闷的:「真的?」
「真的,」轩辕恪的声音里带着些许诱哄的意味,「这次是我大意了,下次不会了。」
家庭影院室内,容翽和温珩臻正在看这一集《长相愿》。
今天他们两人都恰好没有工作,吃完晚饭想着他们还都没有看过这部剧,便一起来影院室来看。
没想到正好看到这一集的内容。
容翽看着屏幕内相偎相依的身影,眼神中带着真切的感慨:「涧清在这个时候或许根本没有想到,这是在他死之前,和轩辕恪最靠近的一次。」
温珩臻看了一眼,将茶几上的虾片递给容翽:「毕竟,他们的故事,本来就是一个彻头彻尾说的悲剧。」
容翽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吃温珩臻递过来的虾片:「其实当时在看剧本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轩辕恪登基之初,就放涧清出宫,立崔太后所属意的世家之女,那麽崔太后也不会一定要对宋氏一族赶尽杀绝,更不会一定要涧清的性命了。」
温珩臻顿了一下,却道:「轩辕恪不会肯的,涧清已经成了他的心魔,当时眼睁睁看着涧清嫁给东宫太子是他一恨事,好不容易登基为帝,他又怎麽肯放涧清走?」
「所以我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容翽淡淡道,「如果他当时选择放手,或许还能让涧清活下去。」
「其实,我或许能够理解他,」温珩臻有些突兀地说道,「容哥,你没有过这麽深的执念,所以你不能够理解,要放下这种执念,是多麽困难的一件事情。」
容翽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似乎是没有想到温珩臻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的执念……是什麽?」容翽试探着问道。
他不是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是下意识的,他就问了出来。
温珩臻笑了笑,伸手温柔地抚摸着容翽的额头前的柔软的黑发。
「在这个世界上,能够称之为我的『执念』的,就只有你啊。」
容翽怔怔抬起头,看向温珩臻,影音室昏暗的光线里,他只能看到温珩臻情深如海的眼神。
那眼神几乎要将他溺毙其中,让他忘却自己周边的一切,只想沉浸在这宽广汹涌的爱意浪潮中。
这时候,屏幕中忽然传出《长相愿》主题曲的音乐声。
这一集播放完了。
不知怎的,宋涧清忽然清醒过来。
他看着温珩臻,问出了一个问题。
「但是,如果当初,你的执念没有被满足呢?」容翽看着温珩臻离自己很近的脸,格外认真的问了出来。
温珩臻神情一僵。
他似乎没有想到容翽会忽然问这个问题,一时之间不知道怎麽组织语言,两人之间的气氛便凝滞了下来。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该怎麽回答你这个问题。」略微思索之後,温珩臻便开口了,他说话的时候看着容翽的眼睛,面上的神情很是坦诚。
「在我最开始爱上你的时候,我甚至都不确定,我能不能和你在现实里有任何交集——不是演员和影迷的交集。後来进入娱乐圈,和你一起进了《长相愿》剧组,因为你的信息素紊乱症而彻底标记了你——容翽,我承认,那个时候,是我心里面执念最炽热的时候。」
他的手顺着容翽的额头,抚摸过他的脸颊,指尖触碰到的肌肤细致柔润,让他无论如何都舍不得不去触碰。
温珩臻微微倾身,低沉的声音带着磁性,在容翽的耳边呼出热气:「那个时候不知道是不是Alpha的天性作祟,我觉得每次我在你身上的时候,都是快要疯了一样。满脑子想都是在你身上留下更多更深的痕迹,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你是我的一样。」
容翽被他喷出的热气弄得有些不自在,偏偏这人还有恃无恐地舔。舐着他的耳垂,将那一点嫩肉反覆吮吻。
容翽身体微微一颤,仿佛是受不了这样暧昧的气氛,偏头低声道:「放开……」
温珩臻果然放开了他的耳垂,却又继续吻上了他修长白腻的脖颈。
「可是当我後来知道了薛覆的事情之後,我就彻底清醒了。」
容翽不知道温珩臻为什麽要在这个时候提到薛覆,有些困惑地看向他。
温珩臻笑了笑,这番话显然是他经过深思熟虑的,说起来很是流畅:「因为薛覆的事情让我知道,容哥你是一个怎样的人。嶢嶢者易缺,皎皎者易污,可是容哥,我却知道,你是粉身碎骨,也不会向任何人弯下你的脊梁。」
「所以容哥,我不会做那个折断你傲骨的人。」温珩臻的声音变得无比郑重,「我当然可以利用是你的匹配度最高的Alpha的身份,利用你必须要依靠我的信息素才能保持身体体徵稳定这一点来逼你和我在一起,可是,那又有什麽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