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觉睡到傍晚才醒,头脑还是昏沉发晕。她摸了摸额头,似乎发了烧。薇儿过来帮她披上衣衫,伺候她梳洗,另一婢女端来汤药。
薇儿告诉她,在她睡着後杭瑞见她情况不对又请了大夫过来,汤药是按照大夫开的方子熬的退烧药。
她捏捏眉心,看来真烧高了,竟然沉睡毫无察觉。
没多会儿杭瑞和穆大郎一起过来,瞧她醒了,都暗松了口气。
穆大郎已经知道事情经过,此时蹙眉不展,在榻边胡椅上坐下来,满怀愁绪地开口对她道:「今日燕园水亭边在场的郎君不少。赵四娘子与荀二郎去年闹过那麽一出,今日你们又都在,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此事难免会传出去。」
「赵四娘子是人人称颂的洛阳第一美人,才貌双全,是京城众多贵家郎君们心仪的贵女。且不说他们会不会信你所言,即便他们信了,也难免不偏心赵四娘子。」穆大郎颇为担心望着她。
她点点头,表示理解。在湖边时,她从那些郎君们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些。她也承认赵四娘子那样貌美如花,外表娇弱可怜的娘子更加讨郎君们怜爱。何况人都有偏向弱者的心理。
当时那样的情况,她被救上来惊魂未定,只想摆脱被嫁祸陷害的可能,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只能说,若信你你无需一言便信你,不信你任你巧舌如簧也无用。
她微微垂头想着此事,被赵四娘子嫁祸还差点溺死,她总不能再因此背个恶名。
忽然想到什麽,她眸光清亮,抬头问:「阿兄可知道赵家兄妹和荀二郎之事的内情?」
穆大郎摇摇头。
她朝杭瑞看了眼,琢磨了须臾道:「今日荀二郎也算是救了我,而且我瞧他伤得不轻,二表兄明天替我过去看望看望。」
杭瑞略显诧异,很快明白过来,她之所以当着堂兄的面让他这个表兄过去看望,必然是私下有事情要办,不是单纯去看望,笑着应下。
穆大郎自是看出来其用意,虽然血缘上她与穆玥是一家人,但感情上,终是不及养了她十几年的杭家。
他藉口府中有别事要处理,起身离开。
唐小诗这才对杭瑞吐露自己心思:「若此事传开於我不利,只能有一种传言,是我因为未婚夫缘故嫉恨赵四娘子,才想要害她。但如果荀二郎对赵四娘子没有任何心思,甚至是赵四娘子倒贴荀二郎呢?是不是我的话就更能够站稳脚了?」
杭瑞疑惑看着她,思忖了须臾,豁然笑道:「好,明天我去荀府。」
见她身体还不舒服,没与她多聊,让她多休息。
唐小诗入夜後喝了碗汤药早早入睡。次日烧退了,头才好些,不那麽晕疼。
午後,她坐在小院的木亭中,听着小七说打听到的赵家情况,赵四娘子也病倒了,似乎病得比她严重,午前大夫才从赵家离开。
城中暂时还没有关於昨日燕园之事传出。
两厢正说着杭瑞过来,小七话说一半戛然而止,慌忙退了几步垂首立在一旁,神色惶恐不安。
她有些好奇,朝杭瑞望去。
杭瑞走进木亭瞥了眼小七,走到她对面落座,微微苦笑:「有个事,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先说来听听。」给他倒了杯茶水,递过去。
「荀二郎伤重,听荀夫人所言,昨夜高烧至天明才退,我过去时候他刚休息,并没有与他说上话。」
「伤重?」
「是。前几日荀将军教训,几十鞭子打得实在,皮开肉绽。昨日跳水救你,身上刚愈合的伤口被撕开,遇水发了炎症,又受了寒,伤病不轻。」
她忽然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於昨日而言,她的确该感激他相救。可想到之前他因为她貌丑逃婚,让她受辱,被京城人讥讽嘲笑一两个月,又觉得他活该。
「还有个事情,我从荀三郎口中得知。」杭瑞道,「年前荀二郎与赵世子打架之事,起因是赵四娘子主动纠缠荀二郎,荀二郎对她无意,拒绝时候说了两句重话,惹得赵四娘子伤心痛哭。赵世子恰巧瞧见,认为是荀二郎言语冒犯。当时有不少郎君和娘子在场,荀二郎身为一个郎君不好开口说是赵四娘子纠缠於他,毁对方闺誉,所以解释不清,让赵世子产生误会,最後动了手。」
她想到昨日赵四娘子站在水台边痴痴望着水亭的模样,的确像着了魔。如果当时水亭中只有荀二郎一人,她已经过去搭话。看来她主动纠缠荀二郎是无疑了。
荀二郎昨日纵身跳入湖中救她而未救赵四娘子,甚至後来都没有与赵四娘子说一句话,想必真的对她无意。
是她误会了。
她霍然想起什麽,冷哼一声:「他倒是顾及毁不毁赵四娘子闺誉,没顾及骂我貌丑逃婚毁不毁我的闺誉?」顿时又觉得他被打简直活该,最好能被打更重些才好。
杭瑞无奈笑了笑,安慰她:「他打也被打了,昨天还拖着一身伤救你,你还没消气呢?」
「一码归一码。」
杭瑞不劝她,宠溺笑道:「行,你想怎样就怎样。」
端起茶盏抿了口,似想到了什麽,朝小七瞥了眼,小七好似受了惊吓把头垂得更低。
他厉声冷斥:「我昨日命你跟着娘子,保护娘子,你倒好,娘子落水你不及时去救娘子,倒去救别人。」
小七惊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拼命叩头求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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