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满意地笑着点头,拍了拍她的手,又问:「你觉得她对你如何?」
知道对方用意,她却不能说不好,的确杭瑞对她这麽多年来还从没有不好过。她笑着答:「自然好了,家中的兄弟姊妹对我都很好。」
老夫人朝大夫人看了眼,大夫人上前来半搂着她的肩头道:「玥娘,你年岁也不小了,如今伤也好了,我与老夫人商量着为你选个如意郎君。可这几个月挑来挑去,总是觉得没有合适的。你在府中长大,外翁外婆舍不得你远嫁受苦,想留你在身边,所以……想问问你对二郎的意思如何?」大夫人说得直白。
「这……」让她如何回答?
她本心是愿意的,但是她迈不过心里那道坎,她现在特别希望自己能够赶紧的被老天提溜走,让穆玥回来自己决定嫁不嫁,至少她不会有这样的心理负担。
可是老天提溜人从来都没有什麽严格的规律,也不是她能决定的。
但一直这麽耗下去也不是办法。
她思忖了须臾,半羞涩半为难道:「玥儿知道外婆和舅母疼我,只是……太突然了,玥儿还有些没缓过来。」
「不急不急。」瞧她没有一口否决,大夫人知道此事大有希望,笑着哄道,「你们姊妹长在一处,待你二表姊出阁再定下来也不迟。」
老夫人也乐呵呵的笑道:「是啊是啊。」
她陪笑着,心里又开始纠结,二娘子两个月後就要出阁了。
回到自己的小院,她辗转反侧一夜没睡着,次日头脑昏沉不舒服,倒是把院子里的人给吓到了。
杭瑞闻讯也过来看望。
两个月来,她表面还是一如往日,内心里却是不断的说服自己,她不是穆玥,喜欢杭瑞嫁给他有什麽关系,而且在这个时空里他们是合法合规合理的,俗话说入乡随俗。
但心里总是有个疙瘩。
二娘子出嫁前随着母亲二夫人去庙里烧香祈福,拉着她一起过去。
二娘子求了一支签,二夫人陪她到大师那里解签,她和薇儿两个人留在大殿内。抬头望着面前面容慈和的佛像,她虔诚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口中嘀咕念叨询问自己到底要不要嫁给杭瑞。
许久,她低头从腰间的荷包中取出一枚圆钱,心理对佛祖说:「如果圆钱立起来,那只能说这是天意,我不逆天而为。」
将圆钱放在手心对着佛祖虔诚一拜後,她深吸了口气将圆钱弹起来。圆钱在空中不断翻动,落在地面时竟然竖起来,又弹了几下,然後朝旁边滚了过去。
她目光顺着圆钱一溜滚了七八步远,最後圆钱立着不动了。
不会吧?还真这麽邪门?
她爬起身走过去,这才发现圆钱是卡在了地砖缝里。
她捡起来回到蒲团上,再次对佛道:「刚刚是卡了,不算,再来一次。」
闭着眼睛将圆钱弹起来,却没听到圆钱落地的声音,她睁眼抬头望去,见到身侧有个影子,回头瞧见杭瑞,那枚圆钱正被他捏在指尖。
「都来求佛了,怎麽还抛圆钱做决定,不如求个签吧!」将一个签筒递给她。
她愣愣抱着,看了看他手中那枚圆钱,问:「你怎麽来了?」
「我有心事问佛。」走到旁边的蒲团前恭敬地三跪九拜。然後侧头看她手中的签筒,示意她求签。
她愣了下,摇了起来。一边摇一边心理道:「嫁不嫁也看天意了。」
恰时耳边响起杭瑞的声音:「玥娘,有件心事我一直未与你说,今日佛前,我想说与你听。」
她歪头看了他一眼,对方没有看他虔诚望着佛像继续说道:「在洛阳时,我说娶你,不是玩笑,也不是安慰你哄你开心,我是真心的。我本心属於你,只因你有婚约束缚,不宜另嫁,祖父与父亲也都在意这份婚约,我更不敢表露半点心意。」
「在洛阳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促成你与荀家的婚事。直到看到你因荀二郎没有分寸的捉弄而伤,我才恍然看清自己的内心:我害怕的不是看着你嫁给别人,我害怕的是你这辈子不幸福,害怕自己不能保护你。」
「玥娘。」他转过脸,眸中含着一层雾气,「我今日於佛前诚心求娶,聘你为妻,你可愿意?」
「我……」她停下手中的竹筒,望着面前人真诚深情的目光,既欣喜又感到一种压力。
她还没有迈过心里那道坎,还没有解了心里的疙瘩,她还没有自己给自己一个准确的答案。
她躲避对方目光,看了眼手中签筒,再次闭目摇了起来。
交给天意,如果是上上签,她就答应。她心里对自己道。
摇着摇着,忽然脑中回响起刚刚杭瑞的一句话:只因你有婚约束缚,不宜另嫁。
这不是应了那一句诗:况当受明礼,不合再嫁人。[1]
覃州在湘水之滨,荀家三年给她一封书信,她无父无母无至亲,这一切的都应了她曾经看过的一首闺怨诗《长相思》。
她忍不住开心一笑,手中一抖,一根竹签掉落。她收回神,低头捡起来,是第一十九签。
杭瑞走过来扶她起身,陪她去解签,望着杭瑞,她心里莫名轻松了许多。
恰好二夫人和二娘子刚解完签,瞧见杭瑞在感到意外,继而两人相视会意一笑,到了声在寺外等她先走了。
唐小诗将签递给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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