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对不起,为夫大意,为夫该死。」
躺在齐颂温软的怀中,她终於松了口气,瞬间精疲力竭,没有丝毫力气。望着长廊那边,墨绿长袍的李二郎和其仆从全都被制服。
帮她的那位郎君和仆从手臂肩头处衣袍划开几处口子,淡色袍子沾染条条血迹。
齐颂抱着她走到长廊内,将她放在席上,过去对那位郎君道谢,询问姓名。
郎君笑道:「在下姓郭。」
他朝唐小诗看了一眼,又扫了眼靠在廊柱上半死不活的李二郎,道:「令正与令妹都受了惊,郎君先送她们回去吧,我已经让人下山叫人来,暂且让这位郎君和贵仆留下帮忙便可。」
齐二郎看了眼几位受惊吓的女眷,也劝道:「大兄带嫂子和妹妹先回。」
齐颂看着惊魂未定的唐小诗,无论後续的事情如何处理,她们是女眷都不方便出面。斜了眼旁边的李二郎後,再次向郭郎道谢。然後交代了齐二郎几句,抱着唐小诗下山。
小檀和小青分别搀着柳云丝和齐小妹。
宋三郎紧紧跟着齐颂和唐小诗,愧疚得一句话不敢说。
直到林外马车上,他才支吾开口道歉认错。
唐小诗靠在齐颂怀中,没有理他。
他道歉了一阵,齐颂才道:「事情过去了,三郎记着教训便是了。」
「我以後绝不敢再不听阿姊的话了。」眼中抑制许久的泪终是流了下来。
她这才伸手轻轻拍拍他的手背示意劝慰,心道:以後——那是不会再有以後了。
进了城後,齐颂没有将宋三郎送回去,吩咐宋家车夫两句,便乘车回齐家。
齐家仆人见郎君抱着娘子回来,而其他两位小娘子脸色惨白,仪容不整被搀扶进门,均大惊,立即迎上前伺候。
齐颂将唐小诗抱进居室,小檀端来冷水为她敷脚,齐颂从小檀手中接过湿巾,亲自动手。
看着唐小诗因疼微微皱眉,他也跟着眉头紧皱丶心疼,不断自责自己太大意,竟然将她们几个娘子丢在长廊。
唐小诗低头正瞧见齐颂微红的眼眶,知他心里在恨自己。
这一路上他没怎麽说话,也不敢看她的眼睛。
不会多大夫过来,帮她检查诊治,好在没有伤及筋骨。
涂了药膏之後,她靠在凭几上,疲惫地望着居室外,心有馀悸。若是齐二郎和齐颂再晚来一刻,後果如何,谁都不知道。
齐颂见她神色倦怠不想说话,也不敢与她说话,连道歉的话也不敢说,倒了杯热茶递到她手边。
好一阵,唐小诗才端起茶盏饮了两口,茶已经有些许凉意。
此时齐母过来,她已经去看望过齐小妹和柳云丝,事情经过已然知晓。进门便询问她伤势如何,她简单恭敬如实回答。
齐母看他神情恍惚,猜她定然是被吓不轻,安慰她许久,命人去熬些安神的汤药。然後便将齐颂叫了出去。
天黑的时候齐二郎和小厮回来,得知相助的郭郎原来是郭丞相之子,李二郎如今被送去了官衙,要待明日开堂审理。
晚膳她没吃东西只喝了汤药便早早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