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泽欺骗了那个雄虫,欺骗了周围所有的虫。
……
「这些事情……就这样说出来真的没关系吗?」北辰问。
「没关系,」希泽一直低着头,看不见脸,他说:「我知道您跟他们不一样。」
在虫族,像希泽一样遭受了各种苦难的雌虫还有很多,只不过北辰的生活很少接触到那些。听完希泽的话,北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做些什麽,他就这样呆愣地站在原地。
……
军部的事情处理完比预想的要快,时易没过多久也回来了,然後他就看见了自己的雄主和还跪在地上的希泽。
那个雌虫……怎麽又跪在北辰面前?难道又是在求北辰做什麽?
时易下意识顿了下脚步,压下心底的异样感觉,掩去眼中不愉的神色,然後走了过去。
「北辰,怎麽还没回家?这是……怎麽了?」时易的目光移向希泽。
北辰见到自家的雌虫,暂时收起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没事。」他说道,又注意到希泽还跪着,赶紧叫虫起来。
希泽脸上满是水痕,时易见了控制不住阴沉下脸来,北辰下一句话更是让他差点掐破自己的手掌心。
北辰居然对那个雌虫说:「我们送你回去。」
随後北辰很自然地牵上时易的手,时易赶紧松开了攥紧的掌心。
加临买的房子就在附近,没走一会儿就到了,所以时易更加不理解北辰为什麽还要特地送这个雌虫!北辰……只对自己这麽贴心过……
回到家後,时易的心情就不太好,更糟糕的是,他发现北辰一直有些心不在焉,明显在想什麽事情,都没有平时那麽关心自己。
时易咬了咬牙,有些委屈地吃完了晚餐。
在床上的时候,时易也能感觉出来北辰的兴致没有平时那麽高,他好像在克制什麽,动作十分温柔,注意力更多放在了时易的肚子上,时不时就伸手去摸摸他的腹部。
时易的手指绞着被扔在边上的衣衫,「雄主,可以用力一点……嗯……」
北辰的手又摸上了时易腹部,「你的肚子里有虫蛋,而且情况还比别的虫特殊,要注意一点。」
时易以为北辰是因为今天知道了虫蛋里有两个生命才这样,他弯起嘴角笑了笑,「你把我和他们都想得太脆弱了,可从来没有怀了虫蛋就要谨慎克制的说法,就算是双生虫崽也没事的,现在蛋壳已经长好是很坚硬的,就算……是用道具伸进去触碰都没事……」
北辰突然停下了动作。
时易不解问道:「怎麽了?」
却看见平时对自己都一副温和面容的北辰此时脸色有些阴沉,「我不是说了,不要再说这种乱七八糟的话吗?」
「雄主……」
哪知北辰说完就退了出去,「我今天有点累,要不……还是休息吧?」他说。
时易整个虫都懵了,他有好几秒钟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他僵着身体躺在哪里,过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自己的手脚反常地在发冷,连肚子里的灼烧感觉都不太明显了。
时易不想乱想,可是北辰如此明显的反常让他不得不去乱想。
下午他去军部处理事务,两个虫分开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後北辰就郁郁寡欢,变成了这样,是因为……希泽,除了这个,没有其他可能!
时易攥紧了掌心,眼睛因为酸胀灼热感忍不住快速眨了几下,眼角浮现出两抹红晕。
他伸手一点一点地摸到了北辰的手边,然後停顿了一下,小心翼翼握了上去,「北辰,你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不开心的事?」
北辰看着时易,沉默了片刻,嘴唇微微动了动,他似乎想说什麽,最後又什麽都没说。
时易见北辰这个反应,心脏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揪住还悬了起来。
有什麽事……是关於别的雌虫,又不好开口跟他说的呢?
时易想起来以前北辰说过,他想娶的,想一起生活的,只有自己,其他虫再优秀再好看,都与之没关系这种话。
其实那个时候他没信,不过这话可真是好听……
经历了这麽多事,现在想来,北辰说那些话的时候肯定也是真心那样想的,但是……什麽都是会变的,一旦变了想法,以前说过的话就会变成枷锁吧……
北辰刚才难以启齿,不想开口,是不是因为改变了心意,却又不好说?
只想要自己一个虫是他说的,如果北辰变了心想要别的虫了,以他那麽温柔那麽顾及他虫的性格,肯定面对自己会觉得不好开口。
希泽……
那个雌虫到底有哪里好呢?
北辰连南斯那样漂亮又有背景又清清白白的亚雌都看不上,那个叫希泽的雌虫究竟有什麽吸引力?
……
「跟你很像……」
时易心脏蓦地悸动了一下,他突然想起之前北辰说过的关於希泽的话。
「时易……时易?时易……」
时易回过神来,北辰正在叫自己,另一只手还摸在他的额头上。
见时易看向了自己,北辰微蹙起眉,脸上满是担忧神色,「你怎麽了?叫了你好几声,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好好的怎麽会走神得这麽厉害呢?
时易愣愣地看着北辰没说话,北辰看见他这样更担心了,「时易,怎麽了?」另一只被时易握着的手紧了紧,「你的手也有些凉……」北辰知道雌虫身体任何部位发冷都是反常的,更何况时易还是在孕期,体温应该只会偏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