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和心庙无名神祇说了会话,她便回到聚会的房间。
还是他们离开的狼藉景象,地上散着花生瓜子壳,桌上几杯残酒已冷。
逢雪收拾了下,坐回自己的位子,继续喝酒。
沧州的酒都是入口呛喉咙的烈性酒,一杯酒入肚,身子暖滋滋的,能抵御沧州经年不变的风雪与寒风。
逢雪肚子暖暖的,头脑也有些昏沉。
她伏在桌上,一只手指戳着小猫的胡子。
小猫下意识呲牙,扭头一看是她,马上把嘴巴合上,圆溜溜的眼睛睁得大大,委屈地喵了声。
逢雪嘴角翘起,也和它喵了声。
一人一猫,嬉闹争吵,外面长风冰雨,也与她无关。
朦朦胧胧中,意识逐渐昏沉。
木门哐当一声打开,冷风灌入,烛火摇曳,墙上的影子跟着晃动。
披着厚重斗篷的青年立在门边,漆黑的毛滚边衬得他面孔苍白如雪。
逢雪揉了揉眼睛,看清来人後,欣喜道:「阿兄!」
阿兄叫迟露白,上一任的【雁回城杠把子】就是他。但随着年纪渐长,少年逐渐长大,听爹娘说,现在已经成为一个能独当一面做生意的大人了。
逢雪跑过去,走到门边,仰头望着青年端肃的面容。虽说时隔多年,她还是一眼便认出来自己的兄长。
迟露白朝她微笑,「阿雪回来啦。」
逢雪点头,「嗯。刚回来。」
「瘦了些,青溟山过得不好?」
逢雪有些疑惑,怎麽家人一看见她,就说她在青溟山过得不好。她挠了下脸颊,「还好啦,他们都打不过我!阿兄,你去哪里了,怎麽这样晚才回来?」
迟露白笑着摇头,「阿雪,我没有回来。」
一阵寒风吹过,青年的身体像纸片一样飘了起来,眨眼之间,便如断线纸鸢,飞至夜空上。
「阿兄你在哪里!」
「夜……梦……山。」
……
逢雪猛地从梦中惊醒,惊起一身冷汗。
展目四望,室内空荡,薄酒冰冷。
小猫盘起来,脑袋垫在尾巴尖上,睡在她的手边。
还是她朦胧睡去时候的场景。
小猫睁开眼睛望着她。
逢雪问:「小猫睡着了吗?刚才有什麽人来过吗?」
「小猫睡得很浅,刚才没有人来过,但是有一只老鸹子飞过去了。」
逢雪揉了揉眉心,拿起挂在墙上的剑,往外面走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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