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的几位弟子,除了她,其他俱是惊才绝艳。三师姐虽主修丹道,但术法也颇精通,如若白花教的人再出现,她与师姐联手,纵是所谓的护法在此,也无所畏惧。
她更关心的是阿兄的心事,「怎地,你喜欢我师姐?」
迟露白笑容里添上几分腼腆,「说什麽呢?似紫翘这样蕙质兰心温柔善良的女子,谁会不喜欢?」
逢雪凉凉提醒他:「我师姐是方外之人。」
「你不也是方外之人,还对沈家小子念念不忘?」
逢雪:「我现在忘记了。」
迟露白手撑着瓦片,望向天空,「这几日的月亮可真亮啊,明晃晃的。你说,要不我也去青溟山修行怎麽样?或者到山脚下开个小药铺,如今的世道,开药铺也能赚钱吧。」
逢雪扶了下额头。
迟露白:「阿雪,你以前见过你师姐吗?」
「不曾。」
迟露白:「我总觉得也许我见过她呢。也许当年青溟山的人来接你们的时候,她也在其中。」
逢雪:「阿兄,我上山的时候,师姐早就下山游历了。我都不曾见过,你怎会见过?」
迟露白讪笑,「我的记性素来是很好的!」
逢雪问:「阿兄,你如何到枌城的,怎麽遇见我师姐的,也是来打酒?」
迟露白挠了挠头,「其实,我也记不大清了,好似是被人追赶,摔下山崖,正巧被紫翘救下来吧。」
「可有受伤?」
「嘿嘿,你阿兄皮糙肉厚,哪会有什麽伤?只是那些货物尽数散了,还有随行的几个人,也在逃跑途中散开了,不知他们有没有事。」
迟露白看着月亮,银晃晃一轮圆盘挂在漆黑的幕布上,几乎要灼伤人的眼睛,「回去的时候,我们带几坛枌酒,好些年没喝过枌酒啦。」
「等等!」逢雪忽而张大眼睛,问:「好些年没喝过枌酒?多少年?」
迟露白挠头,「想不起来了,怎麽?」
「既然枌酒如此出名,我们家又是做买卖的,难道不曾卖过枌酒?你来这边,不是为了打酒?」
迟露白面露迷惘之色,「不是吧……我记不大清啦,素日我也不怎么喝酒。」
逢雪拧紧眉,低声道:「不对劲。」
「有什麽不对劲的?」迟露白爽朗地笑:「咱一直做的是螺马生意,家里人又不好喝酒。哎,阿雪,你身上穿得这麽单薄,不冷吗?明日我们去买几件貂穿吧!」
「都快夏天了,买什麽貂啊!」
说话时,一声凄厉的惨叫忽地划破了长夜。
迟露白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见自家妹妹如离弦之箭,倏地飞出,只馀一道残影。
「哎——」他张开手,还只喊了声妹妹的名字,人便已经不见踪影了。
讪讪放下手,摸了摸嘴角,笑道:「这麽多年了,还是一点都没变,看见什麽事,都想去管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