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多少?」
逢雪:「养尸地的那些能露出双手,除此外,都尉府还藏着十几只成型的尸兵。那些东西不好对付。」
江远道看向逢雪,问:「青溟山,来了多少人?」
逢雪:「只我一人。」
他看向旁边少年,「那你呢?」
叶蓬舟道:「我只是伺候小仙姑的小厮,比不上山上仙师,只会些入不得眼的旁门左道。」
江远道神情萧索,「只你们二人?」他叹了口气,「白花教的贼人便已穷凶极恶,何况还有都尉权势滔天,两位如此年轻,我怎能让你们白白抛掷了性命。」
「咳咳咳……」
他说完,捂唇又一阵猛烈的咳嗦,咳出一团漆黑粘稠的血液,里面隐隐有碎布屑般的脏器碎片。
逢雪道:「人多也没什麽,我可不怕他们。」她咬了下唇,眼神锐利而倔强,「一群乌合之众,没什麽可怕的!」
江远道笑笑,「青溟山的仙师,果然,咳咳,一个个都如指挥使一般……我已经传信回京,但怕是来不及了,若要剿灭白花,只有一个办法。两位在沧州,可曾听过,有一座坟城?」
……
夜风拂过,沙沙作响,仿佛深绿浅绿的酒花摇动。
逢雪轻呼出口气,摇曳的烛火映在白壁上,竟浮现一座繁华小酒城的剪影。
影子里人来人往,螺马上载满酒瓮,沿街酒旗高飘,卖糖葫芦的老人後,跟着一串小跟屁虫。
剪影生动,好似皮影戏,让逢雪想起自己去过的酒城,在枌城还未成为坟城的时候。
「坟城,咳咳,」江远道嘶哑道:「有馨烈候。馨烈候可……」
话未说完,金羽雕忽地振翅飞起,翅膀扬起大风,倏地吹灭了他手里的烛火。
房间陷入一片粘稠黑暗。
「小九?」江远道问。
方才乖顺待在墙角的金羽雕变得异常躁动,不安地扇动翅膀。
窗外黑暗中传来声穿云尖啸,如同在回应它。
听见啸声,江远道面色一变,「不好,他们找上来了。」
「白花教?」
「不,是镇厄司……那些叛徒。」江远道面露愧色,「若非我放出小九,也不会连累你们被找见。」
逢雪攥紧剑,与叶蓬舟对了个眼神,转身来到门口。
江远道低声说:「金雕一雌一雄,阿生在给小九传信。如今包围应还未成,你们趁此机会,赶紧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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